苏道质只好直言道:“骐儿极力赞成让若兰做陈使君之妾,陈使君前程——”
话没说完,邹氏就恼怒地嚷了起来:“不行,绝不行,让若兰做妾,任谁都不行!”
苏道质劝道:“我苏氏是庶族,那陈使君现在虽只是次等士族,但久后必成一等门阀,我苏氏能与其联姻,绝不至于辱没了门庭。”
邹氏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夫君你是不知道做妾的苦处,那是忍气吞声、看人眼色、日子难熬啊,就是生的子女也比那正妻嫡出的低一等。我若兰儿才情高、心气傲,自幼也是和世家大族女郎一般娇生惯养的,如何受得了那种委屈!”
苏道质辩不过老妻,说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人家,为妻不见得就赏心惬意,为妾也不见得就日子难过,也有专宠妾的。”
苏道质也有两个小妾,邹氏一听更恼了,问道:“你要专宠那两个老婢?”
苏道质赶紧道:“说的什么话,东拉西扯的,现在是商量女儿的婚事。”
邹氏负气道:“你舍得让若兰做妾,那你和若兰说去,反正我这个做娘亲的是无颜在女儿面前提起这样的事。”
苏道质摇头道:“妇人之见,目光如豆,待我自与若兰说去。”
邹氏恼道:“你去说,现在就去。”
苏道质道:“若兰儿若肯,那你如何说?”
邹氏料想女儿决不肯,说道:“若兰愿为他人妾,那是她命该如此,但做父母的决不能逼她。”
苏道质道:“我岂会逼她,总要她自己心甘情愿才是。”说罢,便出门往内院而去。
邹氏独自生了一会闷气,想了想,还是要跟去监视着,莫让夫君用振兴家族这样的大义来压迫女儿——
苏道质来到女儿苏蕙居住的院落,嗅到一种兰蕙和艾叶的混杂的清香,嗯,今日是五月初四,明日便是端午佳节,这是准备辟邪祛病的香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