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脸现喜色,点头道:“正该如此。”却又皱眉道:“还有一麻烦事,藉校尉只知埋金处是宣光殿地下,但近年鲜卑人为迁都而在邺城广建宫室,当年残存的宣光殿是否已被夷平重建就不得而知了。”
陈操之墨眉一蹙,若不知道埋金的确切处,那就算日后燕国灭亡,他也不能把偌大的邺城皇宫翻个底朝天来寻金啊,这样势必劳师动众,一旦泄露风声就很不妙。
就听冉盛又道:“藉校尉说宣光殿在邺宫西区,他若能在邺宫西区走一遭,应能指出当年宣光殿的位置。”
陈操之道:“那就好,我料不出三年燕国将败亡,到时请藉校尉指出埋金处便可。”
冉盛道:“只怕藉校尉等不到那一日,他老病衰败不堪了。”
陈操之皱眉思忖片刻,说道:“那我明日去龙岗寺探望他,正好龙岗寺长老竺法雅请我去赏看寺中关于佛图澄大师的壁画。”
陈操之、冉盛回到冰井台寓所,沈赤黔即迎上来道:“陈师,今日我与子翼兄去鸿胪寺探问秦使席宝的消息,但见守卫森严,不能靠近,是我用五两金子贿赂了一个馆驿差役,方知晋使席宝一干人昨日就被遣送回国。”
苏骐担忧道:“陈使君,看来鲜卑人是不想放我们归国了。”
陈操之平静道:“慕容恪先行释放席宝回长安正在我意料之中,不出意外,下月初我们也将踏上归途。”
冉盛忽然道:“只怕会有意外——”
沈赤黔和苏骐忙问:“有何意外?”
冉盛不答,却问陈操之:“阿兄,若那鲜卑公主要嫁你怎么办?”
沈赤黔和苏骐惊讶不已,哪里又冒出了什么鲜卑公主!两个人都盯着陈操之,看他如何回答。
陈操之笑了笑,说道:“我在燕国,无根无基,比之寒门庶族犹不如,鲜卑公主为什么要嫁给我?”又自嘲道:“真以为貌比潘安、卫玠就无往而不利了吗!”
冉盛、沈赤黔、苏骐皆笑。
陈操之道:“我的家族亲人都在江东,即便鲜卑公主要嫁我,我也不能娶啊,娶了还能回去吗?即便能回去,我又如何面对葳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