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道:“郝参军要问的或许我会答不上来,不知在座诸公除了郝参军外能没有答得上来的?”
郝隆道:“在座的人答不上来,自有他人能答上来。”
谢道韫便道:“哦,原来在座的都答不上来,那么就请郝参军问难吧。”
陈操之面露微笑,暗赞谢道韫善能造势,郝隆尚未发问就已落了下风,而谢道韫即便答不上来,众人都只会责怪郝隆出题太偏,是有意刁难。
郝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问也不行了,大声道:“取纸笔来。”便有执役取了笔墨纸砚来,郝隆用篆体写了五个字——“娵隅跃清池”,说道:“祝掾可知此诗句之意?”
谢道韫凝目一瞧,心道:“‘娵隅跃清池’——娵隅又是何物,这真是闻所未闻!”
王坦之诸人都不识得此诗何意,纷纷问:“娵隅是何物?”
郝隆捻须不语,目视谢道韫,面有得色。
谢道韫料想这“娵隅”乃是方言,但究竟是何物却是不好妄猜,正这时。耳边传来木案轻叩声,侧头一瞧,陈操之用酒水在苇席上写了一个字——“鱼”。
谢道韫甚是快活,微微含笑,说道:“郝参军此题把西府诸公都难倒了,我不好答,但不妨猜上一猜——”
郝隆道:“你猜,你猜。”
谢道韫道:“娵隅跃清池,娵隅者,鱼也——郝参军,我猜的可对?”
郝隆顿时目瞪口呆。
众人见郝隆那副模样就知祝掾猜对了,大笑,便有人问:“以娵隅为鱼,不知是何地的方言?”
有人答道:“郝参军乃蛮府参军,说的自然是蛮语。”
郝隆大惭,避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