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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便起身告辞,却听谢安道:“生于今世,性命可忧,欲高蹈远引,则门户靡托,为门户计,我决意让祝英台出仕,明日我让祝英台前来拜访操之和郗侍郎,月底便入西府罢。”

帘后小室的谢道韫听了三叔父谢安的这句话,并无太多的惊喜,她很奇怪自己竟然这般平静,嗯,她要入西府了。好好准备吧。

谢道韫听得三叔父送陈操之出去,她静坐不动,过了一会,三叔父木屐声清脆,回到厅中,唤道:“阿元——”

谢道韫知道三叔父有话要吩咐,应了一声,褰帘而出,端端正正跪坐在方榻前候教。

谢安问:“阿元可知陈操之方才所奏为何曲?”

谢道韫道:“不知,应是其新制之曲。”

谢安又沉默良久,问:“阿元打算终生不嫁了?”

谢道韫迟疑了一下。说道:“侄女不孝,让叔父忧心。”

谢安道:“你去西府历练一年,然后来做我的佐吏吧。”

谢道韫应道:“是。”

谢安又道:“桓公之意难测,陈操之心意难明,你是我谢家子弟,不要走错了路,为朝廷效命乃是正途,那陈操之实乃王佐之才,又极具风雅魅力,你和阿遏与他为友,应相互勉励,为国家出力。”

……

次日上午,谢道韫一番修饰,纶巾襦衫,来顾府拜访陈操之,顾恺之迎她入府,一起去小院见陈操之,顾恺之抱怨说两次登门皆被拒,谢道韫致歉道:“我实不知长康来访,若不是郗侍郎与子重,我至今还不能外出。”

顾恺之便问是何缘故?

谢道韫道:“自幼身体便弱,恐不堪案牍之劳,是以谢氏长辈不许我出仕。”

顾恺之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谢道韫,说道:“英台兄诚然瘦弱,不过精神很好啊,到了西府,日日与子重骑马游泳,身体自然会强健起来,子重又懂食膳养生,万一有病他还能给你治,哈哈,明年我也请求入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