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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我骑马啊,我也是刚到,遇见板栗,知你到了,就来迎你——”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陆葳蕤赶忙支起脑袋。转头望着陈操之问:“陈郎君你感风寒了?”

陈操之松开陆葳蕤的细腰,在她灵蛇双鬟髻上轻轻一拨,笑道:“你的头发丝拂到我鼻子,就打喷嚏了。”

陆葳蕤“格”的一笑,将头一偏,搁在陈操之肩头,狡黠道:“莫不是‘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这是《诗经·邶风·终风》里的诗句,是写一女子哀怨不获所爱。

陈操之笑道:“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我是怨男。”

陆葳蕤笑得不行,说道:“这是写怨妇的诗。”

陆葳蕤笑得身子颤动,陈操之搂着她的细腰,感觉得到上边酥胸在起伏,手很想往上移一移,不过还是没动,说道:“这诗不适合我们——”因念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这是写男子迎娶心爱女子的诗,陆葳蕤听着陈操之如他竖笛一般迷人的声音念诵这首诗。心都要醉了,说道:“陈郎君,我心里真欢喜,昨日看到阿彤带来你的书贴,知你要来建康,我快活得夜里都睡不着,真真的寤言不寐。”

陈操之将她温软的身子往自己怀里紧搂了一下,嗅着这娇美女郎身上淡淡芬芳,说道:“我快活得睡着了,梦到了你,梦里就是这样,我们并骑游览风景,好像还在寻找一样美好的物事。”

陆葳蕤道:“我也常常梦到陈郎君,起先都是很快活,都是我去陈家坞见你呀、在真庆道院见你呀,可是梦的最后往往很焦虑,好像陈郎君避而不肯见我,又或者到很远的地方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急得醒了,直抚胸口。庆幸原来是个梦。”

陈操之微笑道:“我怎么会不肯见你,一有机会回建康,我就想着尽快见到你。”

陆葳蕤甜甜道:“我知道,那只是梦嘛,我只是太想念陈郎君了。”

陈操之道:“我也是,真想日日和你在一起,栽花种树、游览风景,还有,生儿育女——”

陆葳蕤脸一红,记起一事,说道:“陈郎君——”

陈操之道:“葳蕤也和别人一般称呼我陈郎君吗?”

“那,那称呼什么?”陆葳蕤脸儿红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