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躲开,说道:“今日未敷粉,弹着会痛,明日涂抹得厚厚的任凭叔母弹。”
谢夫人刘澹道:“你又要男装外出?让你四叔父知道会责骂你的。”
谢道韫道:“过几日就要去乌程了,且让我扮几回男儿,三叔母帮我担待一些嘛。”
谢夫人刘澹道:“好,我替你担待着,让大才子祝英台再风光几日,然后就隐居东山去了。”
……
夜里,谢道韫以祝英台的名义给袁通袁子才写了一封信,次日上午派人送至袁府交给袁通,袁通览信后冷笑不止,即命驾出门去见诸葛曾和温琳,三人在酒肆饮酒商议了一番,计议已定,由袁通给那祝英台写了一封回帖,当日傍晚送到了乌衣巷谢府。
谢道韫叮嘱了门房执役,有送交祝英台的书帖立即呈给她,谢道韫在窗下看罢袁通的书帖,即提笔又书一帖,命府役持信前往顾御史府交给陈操之。
这日王献之来访,陈操之正与王献之讨论书法和绘画,接谢府来信,展信看罢,便书一回帖让来人带回交给祝英台,见王献之朗朗地望着他,便道:“吾友祝英台邀我四月初八在瓦官寺与其辩难,推辞不得。”
王献之道:“天阙山雅集,祝英台一举成名,但一个月来他婉拒了数次清谈聚会,似乎不愿与人交往,与其有来往的似乎只有陈兄了。”
陈操之道:“京口徐仙民、吾乡刘尚值与祝英台同为吴郡同学,都有往来。”
王献之道:“四月初八佛诞,去瓦官寺既能看到陈兄与顾兄的壁画,又可旁听陈兄与祝兄的辩难,幸事也。”
王献之离去后,陈操之独自对着谢道韫的书帖沉思——
顾悦之、顾悯之、顾恺之,还有徐邈夫妇今日去小陆尚书府赴宴,陆始、陆纳兄弟还请了尚书仆射王彪之、侍中张凭作陪,以示从此以后顾、陆二氏尽释前嫌、重修旧好。
冯凌波是女眷,由陆夫人张文纨在内院款待,冯凌波见到了陆葳蕤,昨日在清溪门遭遇陆禽,陈操之倒不在意陆禽的无礼,只是担心陆葳蕤受到其二伯父陆始的训斥,托冯凌波代致问候——
陆葳蕤含笑道:“致语陈郎君,我一切都好,四月初八佛诞日能去瓦官寺看顾郎君为维摩诘菩萨开光点睛。”
昨日陆纳回府,并未训斥女儿陆葳蕤,只是让她近期莫再外出,下月则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