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笑道:“那肯定是你,你吼两声把人家的耳朵都震聋了,人家根本听不到你说什么,自然是你赢。”
冉盛放声大笑,小婵赶紧瞪他道:“闭嘴,吵醒了润儿你有苦头吃,非让你把论语吼三遍不可。”
冉盛赶紧捂住嘴,噤若寒蝉。
小婵见这边没有什么事,想起去看望一下老主母,来到楼下陈母李氏的卧室,见内室的雁鱼灯还亮着,陈母李氏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老丫环英姑睡意朦胧,嗯嗯地应着。
小婵先清咳一声,陈母李氏耳朵很灵,立即问:“小婵吗?”
小婵应了一声,轻盈盈走进去,问:“老主母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陈母李氏半靠半卧着,手里捧一个青铜暖炉,说道:“老妇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
小婵道:“是楼上太嘈杂了吗,那我上去提醒他们轻声点?”
陈母李氏赶紧摇头道:“不是,老妇不怕吵,就怕冷清,你想呀,夜里睡不着,听不到一点声音,好难捱,老妇现在是日夜颠倒了,白日昏昏欲睡,夜里睁眼无眠。”
小婵道:“那小婵陪老主母说说话。”说着坐到床前箱檐上。
陈母李氏问:“青枝带宗之、润儿睡了吧?嗯,顾郎君他们不要侍候了?丑儿在做什么?”
小婵道:“小盛在呢,还有顾郎君、祝郎君的两个小僮,操之小郎君与祝郎君在下棋。”
陈母李氏笑道:“好生奇怪,祝郎君的弟弟却原来是陈郡谢氏子弟,与祝郎君是表兄弟,我看他二人倒像是同胞兄弟,不过做弟弟的身量倒比兄长高了。”
小婵心道:“那个祝郎君看操之小郎君的眼神不大对劲,与上次来的陆小娘子一般,陆小娘子应该是操之小郎君的心上人了,润儿真没说错,人家陆小娘子那种眼神没什么,可祝郎君是男子也这么看操之小郎君,真是很别扭,尤其是先前祝郎君看操之小郎君在这里吹箫时,那种眼神更是明显——”
魏晋人好男色,这个小婵也知道,但小婵不喜欢操之小郎君被一个男子爱恋着,所以心里对那个祝郎君有些敌意。
陈母李氏见小婵发怔,便问:“小婵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