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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异笑道:“褚俭也是没有想到你能从容应对庾中正的问难,还有,没有想到陆使君会不顾拂了庾中正的颜面而力保你,褚俭真是失算,这回陆使君也恼他了吧,这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陈操之唯唯,不作评论。

丁异又道:“本县县令汪德一将于八月间卸任,我闻那褚文谦想谋钱唐县令之位,操之在郡上可曾耳闻?”

陈操之道:“钱唐是大县,县令是七品,七品以上官员属朝廷直接任命,所以晚辈未闻郡上有此消息,只是这褚文谦是本县人,也能做本县的县令吗?”

丁异道:“按律是应回避的,只是永嘉南渡以来,律法弛废,朝廷为收揽江左士族之心,往往任命本地士族任本郡、县长官,陆使君不就是吴郡人吗?”

陈操之点头称是,并无二话,因为有些话他说并不合适。

丁异说道:“褚文谦若能造福乡梓那就最好,若想以此为褚氏谋私利,那本县其他大族也不容他,操之也要提防一二。”

陈操之躬身道:“是,多谢丁舍人提醒。”

丁异见祝英台很少说话,以为这位祝氏郎君不擅言辞,也就不与祝英台多说什么,免得祝英台讷讷羞惭。

晚宴罢,丁春秋邀陈操之、祝英台去小杭河畔散步,祝英台推说赶路辛苦,要早些歇息,独自回客房了。

陈操之便与丁春秋到小杭河走了一会,说些同学旧事,丁春秋笑道:“这个祝英台真是怪脾气,有时说话滔滔不绝,有时一言不发,若不是我知道他是这种性情,还以为他是看不起我丁氏呢。”又问:“祝英亭还留在吴郡吗?”

陈操之道:“本月前已先回上虞。”

丁春秋问:“子重明日回陈家坞?”

陈操之道:“是,也许过两日又要来,也许端午后来。”

丁春秋“嗯”了一声:“要带宗之、润儿来看望我三姐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