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何妨画一个小窗,小窗外桃花三两枝——”
陆葳蕤眸子一亮,喜道:“如此取景,可谓新奇。”
陈操之道:“此法取巧,用一两次也就罢了。”
陆葳蕤笑道:“那我抢先画了,你不许用。”
陈操之道:“学业重,无暇作画,我自画那一幅就够了。”
陆葳蕤美眸一转,斜了祝氏兄弟一眼,心里有点暗恼,不能在这里多呆了,便告辞道:“陈郎君,那我先回了,待我画成后再让你看。”
陈操之送她出去,却道:“请稍等,我年前在陈家坞画了一幅《山居雪景图》,你带去看看,第一次画全景,乖谬颇多,聊博一笑。”
陆葳蕤喜道:“太好了,很想看看陈郎君经常攀登的九曜山是什么样子呢。”接画轴在手,很想立即展开看看,却见祝氏兄弟还是那么目光炯炯,便将画轴交与侍婢簪花,向陈操之微微一笑,出桃林而去。
祝英台发话了:“子重兄音律是极妙、玄理也清通、双手书法亦有可观之处,围棋——等与我对弈后再评论,只是这画作实在不敢恭维。”
陈操之知道这个祝英台言谈苛刻不留情面,淡淡道:“学画也才半年,岂敢听人恭维!”
“啊,半年!”祝氏兄弟都吃了一惊,学画半年的哪敢画全景,都只画些单个的物事,这陈操之还真是个怪才。
祝英台道:“才学半年就收起女弟子来了,佩服佩服。”
陈操之微笑道:“我是画得不好,却也没有向两位自夸炫耀啊,何必这样讥讽我?”
祝英台道:“是真心佩服,做陆花痴的老师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我记得张墨张安道教过陆花痴习画。”
这个祝英台今天有点烦人,陈操之也懒得辩解,说道:“好了,佩服也佩服过了,我要继续作画。”
祝英台道:“请便,我兄弟二人就在边上看你作画,不会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