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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低声道:“卫师已看过你的画,改日我再问他意见,然后告诉你,可好?”

陆葳蕤嘴角一弯,微笑起来,觉得这样迂回求教很有意思。

陆氏女郎要在徐氏学堂吃韭叶水引饼,这倒是件大事,徐藻并无女眷在此,无人相陪,只好让刘尚值的侍婢阿娇陪着陆葳蕤和短锄主婢二人食用韭叶水引饼,陆府的车夫、仆役也各吃了两大碗。

陆葳蕤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吃了水引饼便由陈操之送她上牛车准备回去。

陈操之跟着牛车绕湖送了一程,然后停下脚步,挥手作别,却见小婢短锄跑了过来,到跟前说道:“陈郎君,我家小娘子请你明日午时初刻在道院等她,她想见你。”说罢,返身小跑着回去了。

“尚未离别就想着下次相见,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陈操之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想这些,他决不自卑,但也知道这个困难有多大,完全不是他现在所能承受的,他必须慎重,否则不需要褚俭来害他,他自己就把自己逼上了绝境。

冉盛过来道:“小郎君,叶柱那个狗才又在看啊看的,要留这家伙到什么时候?不利用一下就放他走又觉得不甘心。”

陈操之眉毛一挑,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十二年少年,问:“小盛,你说该怎么利用他?”

冉盛年幼,还不懂得往陈操之和陆葳蕤身上想事,说道:“这狗才不就是想打探小郎君的事嘛,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去禀报姓褚的,我们为何不让他报个假消息去,戏弄戏弄那姓褚的,小郎君留着这个叶柱,不就是要这样吗?”

陈操之笑道:“小盛,你很聪明啊,为什么润儿会说你笨?”

冉盛结巴道:“那是,那是因为,润儿小娘子比我还聪明。”

陈操之大笑,说道:“待我思谋思谋,既不能激得褚俭发怒以免引火烧身,也要给褚氏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操之从湖畔慢慢踱回草堂,忽然展颜一笑,交待了冉盛一番,冉盛笑着连连点头。

于是,当日傍晚,敬业的奸细叶柱便探得一重要消息,那陆氏郎君陆禽,不知何故极为恼恨褚文彬,说褚文彬羞辱了他,却迟迟未向他致歉,叔父陆纳太宽厚,不想追究,但陆禽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年底回建康时向其父陆始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