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李唐王朝即将倾覆,他这个所谓的大唐权相的一切权势富贵即将化为泡影,还摆什么相国的架子?
杨国忠嘿嘿一笑,抱拳道,“哥舒大帅,杨某来得冒昧,还请见谅则个!”
“听闻哥舒大帅有恙,杨某特来探望!”杨国忠又道。
哥舒翰也抱拳回礼道,“杨相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请进客厅待茶——”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了客厅。
虽然两人素日不合,但这都是骨子里的矛盾,在表面上同为一殿之臣,面子上还是会过得去的。
进了客厅坐下,侍女上了茶后,哥舒翰挥挥手,命所有下人回避。
然后哥舒翰望着杨国忠淡淡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杨相有什么来意,请直言吧,哥舒翰洗耳恭听。”
杨国忠长出了一口气,也淡然道,“既然哥舒大帅如此直接,那么杨某也就不客套了。杨某此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联合哥舒大帅,拿下皇帝,向张瑄投诚!”
哥舒翰脸色骤然一变,霍然起身怒斥道,“杨相,你身为朝廷相国,蒙受陛下隆恩,当此国难之际,你非但不思为国效死,反而生出投贼叛逆之心,简直是不忠不义放肆之极!”
哥舒翰严词厉色,情绪激动。
杨国忠也没有慌乱,坐在那里扫了哥舒翰一眼,淡然道,“哥舒大帅不要在本相面前矫情了。什么叫投贼?所谓成王败寇,自古皆然。当初李唐篡隋而取天下,今日张瑄篡唐而代之,有何不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天经地义!”
“历朝历代,哪一个不是如此?”
“至于皇恩浩荡,那也是天大的笑话。当今陛下及太上皇,刻薄寡恩,无情无义,张瑄为朝廷立下不朽功勋,尚且被逼反,何况是你我!”
“请恕杨某直言不讳了,如今张瑄兵临长安城下,不过是三两月间的事情,李唐必亡,张瑄必兴,如此天下大势想必哥舒大帅比杨某看得更清楚、更透彻。若是我等此刻挟皇帝而投诚,还可立下大功,来日在新朝荣华富贵恩宠不减。若是等张瑄大军进城,我等那个时候再降,可就要成为阶下囚!”
杨国忠言辞铿锵,也缓缓起身大声道,“哥舒大帅,你或者不图荣华富贵,但哥舒大帅子十三人、女四人、孙辈数十人,全族数百人,他们的荣华富贵你却不得不考虑!若是你哥舒大帅成为阶下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