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会吧?张瑄贵为永宁王,陛下对他不薄,他为啥要造反?”秦国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只贪慕虚荣,根本不懂政治,看问题非常肤浅。
杨国忠冷笑道,“待他不薄?皇帝早就开始猜忌张瑄了,最近更是铁了心要夺张瑄的兵权。张瑄若是失去了兵权,回到长安,死路一条。以张瑄的为人,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你们还不知,张瑄的家人和张家的族人,包括崔家、李家这些人,都逃离了长安,目前正在雍州安置。你们想想看,若是张瑄没有反心,怎么会这样做?”杨国忠挥了挥手。
韩国夫人皱了皱眉,“纵然张瑄要反,他也未必就能夺了大唐天下吧……安禄山数十万范阳铁骑都没有成事,张瑄就能行?奴家看很悬,不必当回事。”
“你错了。安禄山叛军兵败,是因为有张瑄在。若是没有张瑄抵挡,叛军早就攻陷长安了,皇帝还敢从灵州返回来?”
“张瑄手下拥有精兵十余万,而且他战功赫赫,威望甚高,若是他登高一呼,先取范阳河东,后取长安,夺了李唐天下,有何难哉?”杨国忠耐心跟韩国夫人解释着。
以杨国忠的脾性,如果不是日后很有可能要通过两女来维持跟张瑄的关系,他才没有这种耐心。
韩国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搓了搓手六神无主地惶然道,“三哥,那怎么办啊,奴家是女流之辈,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三哥的!”
“当务之急,两位可秘密出长安赶往雍州。以某家看来,不仅三姐儿现在雍州,就连玉环,都很可能假死出宫去了雍州。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三姐儿更是怀了张瑄的骨肉……只要你们跟张家人处好关系,咱们杨家就不会倒!”
“仍然是皇亲国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韩国夫人想起自己在宫里的女儿,迟疑道。
“还犹豫什么?越是因为你是皇帝的岳母,你才更应该去雍州!”杨国忠有些不耐烦地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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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杨玉环出宫往雍州去的护卫队在萧十三郎的率领下,一路疾驰,在行出了百余里后才逐渐放缓了速度。毕竟长途奔驰,养尊处优的杨玉环未必能承受得了。
不过,萧十三郎也并不担心李亨会派人追上来。李亨这一次是吃了哑巴亏,为了他自己的脸面和皇室的颜面,他只能选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萧十三郎停下马蹄,在马车前躬身抱拳低低道,“娘娘,距离雍州还有两日的路程,这一路颠簸,还请娘娘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