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冷笑一声,“你家主公?叛贼而已!一个无知孺子,竟敢称皇称帝!还有你这厮,蛊惑安禄山谋反在先,弑主作乱在后,而今又撺掇安庆绪投降朝廷,朝云暮雨,毫无气节可言!像你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当就地诛之!”
严庄被李嗣业一番话说得羞愤难耐,尽管他为阶下囚,却也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安禄山叛乱筹备十余年,怎会因严某而兴废!安禄山大逆不道,严某替天行道诛杀之,谈何弑主?至于如今开城投降,乃是识时务、知进退,又怎么能成了反复无常!”
严庄这一番辩解,倒是让李嗣业有些无语了。他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等脸皮厚之人,明明是自私自利为先、只要有利益什么人皆可背叛,可到了严庄的嘴里却成了大义凛然,简直是……
李嗣业哭笑不得,不屑地扫了严庄一眼,“你这厮真是巧舌如簧——但像你这等无耻之徒,要你何用?来人,将此贼子拖下去,斩了!”
严庄大惊,竟然扯开嗓子高呼道,“严某乃是归降之臣,大唐陛下乃是仁义之君,不杀降臣!”
已经走到前面的安庆绪等人突然听到严庄的颤声高呼,不由心惊胆战,却是不敢回头看。
李嗣业笑了,心里暗道,“皇帝在长安呢,你在这里喊皇帝救命,皇帝也听不到。”
李嗣业摆了摆手,几个恶狠狠的军卒上前,正要把严庄带下去斩首,南霁云笑了笑,向李嗣业道,“李兄,来此之前,大帅曾经嘱咐南八,若是能活捉严庄,就留他一命,大帅要亲自见见此人。”
李嗣业一怔,就又挥挥手让士卒又把面色煞白的严庄带了回去。
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严庄双腿打颤,体弱筛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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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
张瑄之前派遣往范阳的靖远军在云中被范阳留守军马阻击,因为主将孟平过于轻敌躁进,结果导致三战皆败,两万远征的靖远军或阵亡,或原路逃回河西。
就在邺城的安庆绪以范阳13郡为筹码准备向大唐皇帝投降的时候,史思明父子的四万大军由朔方奔袭范阳,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占据了范阳13郡。
史思明本是范阳大将,他打着安庆绪的旗号开进范阳,范阳留守军马不敢阻拦,让之长驱直入。等到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史思明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局面。
范阳是安禄山的老巢,经营了接近20年,积累的各种辎重钱粮无数。加上安禄山叛乱进攻中原,将沿线各郡县以及东都洛阳的金帛财物掳掠而去,都囤积在范阳密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