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心里当然有些不爽,但却说不出口去。此刻国难当头,他还指望张瑄平叛复国,心里纵然有些火气,也不能发作出来。
杨国忠抱拳道,“陛下,张瑄不尊陛下昭命,当下旨斥之!”
兵部尚书公孙良也趁机在一旁参奏道,“陛下,张瑄违抗陛下旨意,不来陇州护驾,其罪不小。以臣看来,陛下当夺去张瑄兵权,另派大将统率大军于安禄山叛军相抗!”
李亨眉头一皱。
他还没有说话,一直侍立在李亨身侧默然不语的李豫突然开口怒斥道,“胡说!张瑄率大军急速开进关中,护卫长安,是为上策。若是潼关和长安不保,我等纵然北上灵州,又能如何?”
“父皇,国难当头,再有佞臣构陷忠良,当斩之!”
李豫拜倒在地。
他本来被李亨禁足幽禁三年,但因为安禄山叛乱,他就被李亨带出了长安,禁足令也就算是因此不了了之了。
李豫本与张瑄有仇隙,但在关键时刻,李豫却表现出了极强的大局观,竟然挺身而出为张瑄正名说话,这在某种意义上说,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李豫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在李豫看来,不管张瑄以前如何,如今的策略却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有驰援关中,守住潼关,才能真正阻挡安禄山叛军继续西进。只要关中不失、长安城不落于叛贼之手,大唐朝廷就巍然屹立。
李亨微微点头,李豫的表现让他满意。
“正是此理。国难当头,若是再有人出于私利恶意构陷勤王大臣,朕绝不轻饶!”李亨清冷的目光从杨国忠和公孙良身上扫过。
杨国忠默然不语,而公孙良则心里一颤,垂下头去。
“传朕的旨意,册封张瑄为平叛大元帅、天下兵马大总管,节制各路兵马抗击叛军,与安禄山狗贼决一死战!”
“朕就与诸位臣工启程赶赴灵州坐镇等候。待朝廷大军大败安禄山叛军之日,再班师回朝!”
李亨起身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