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是想要立张良娣为皇后。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张良娣尚无生育皇子,她年纪还轻,将来还有生育皇子的可能性。可要是立李倓为东宫储君,李倓的生母又该如何册封?再者,万一张良娣将来生出皇子,这皇后之子不是储君,与李倓必有一争。
所以,李亨这才犹豫不决。立李倓,则张良娣那边存在隐患;可要暂时不立太子,他又担心自己的这些儿子肯定又会效仿他的兄弟们,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甚至,可能会你死我活酿成宫变流血。
还有,而倘若将来张良娣生不出皇子,又该情何以堪?
李亨一念及此,头疼欲裂。
张瑄轻轻一叹,“此为殿下家事,臣等不敢妄言!”
李亨苦笑起来,“子瞻啊,本宫今日方知,家事比国事更难决断。”
张瑄微笑不语。
他虽然有心荐举建宁王李倓,但看李亨的意思,恐怕李倓暂时也很难心愿得偿。张瑄又想起张良娣和张家,突然轻轻又道,“殿下若是难以决断,不妨暂且搁置,日后再说!”
“怎么说?”李亨猛然抬头望着张瑄。
“恕臣直言,殿下所忧者,无非是担心诸皇子为储君之位争夺滋生事端导致兄弟不合……臣以为,若是……”
张瑄突然上前去伏在李亨耳边说了几句,李亨顿时豁然开朗眼前一亮,开怀大笑起来。
便放陈希烈与张瑄二人出宫。
张瑄与陈希烈一起出宫,一路上,陈希烈一直在好奇,张瑄伏在李亨耳边说了些什么。但陈希烈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导致表情有些古怪。
张瑄扫了陈希烈一眼,哈哈笑道,“陈相,你可是好奇本王跟殿下说了些什么?”
陈希烈嘿嘿一笑,抱拳道,“正是有些好奇。”
“张某跟殿下说,既然张良娣膝下尚无皇子,便不宜册封为皇后。暂时封为贵妃,暂代后宫之首。若是将来生出皇子,当立储君册皇后,若是……便酌情另行册立东宫储君!这样一来,皇后与东宫之位全部空置,后与储君之争便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