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瑄心里暗暗冷笑,心道你演戏都演得如此拙劣。李亨啊李亨,论起狠劲儿,不要说你比不上老皇帝李隆基,连你的儿子李豫都比你强上三分。而要论起心机手腕,眼前的这李倓,你也没得比。
张瑄心念电闪,他其实早就明白,李亨根本无法对李豫下死手。他没有其父李隆基那种为了至上皇权什么都能舍弃的冷酷无情。不要说李豫的逼宫还没有形成气候,半途而废,就算是李豫如当初的荣王李琬一样叛乱京城率军围宫,他也下不了杀子的狠心。
反过来说,这正是李亨的几分可爱之处。
如果张瑄坚持要将李豫置于死地,势必就要因此与李亨彻底决裂,而对于张瑄来说,这显然是没必要的。
一念及此,张瑄毅然拱手抱拳道,“殿下,臣相信,楚王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所致,当罪不至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便罢了。”
李亨闻言大喜。但脸上却可劲压制住喜色,沉声道,“子瞻,李豫死罪难逃,本宫绝不饶他!”
张瑄淡然一笑,“殿下登基在即,若是此刻诛杀皇子,大有不祥,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张瑄这话一说,李亨便借坡下驴,沉吟着良久不语。
……
……
不多时,羽林卫将李豫和陈玄礼、孟寻带了进来。
三人跪伏在地,李豫在前,陈玄礼与孟寻在后。
李豫和陈玄礼倒也罢了,知道事败,也豁出去了。
可怜那羽林卫的中郎将孟寻,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叛逆主谋,心下惶然六神无主,跪伏在地,连声喊冤。
“殿下饶命啊!末将冤枉啊!末将是奉命行事,不知……”
“闭嘴!汝带甲逼宫包围宫闱,图谋不轨,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掌嘴!”李亨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