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稍稍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陈玄礼与兵部侍郎公孙良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前一后地起身跪在李豫的身后,一起拜道,“殿下,臣等附奏。臣等以为,永宁王张瑄触犯朝廷律令,狂悖无道,犯下重罪,当严惩不贷”
李亨气得要当场发作,就在这时,席位上就又呼呼啦啦起来十几个朝臣,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请求治张瑄之罪。
如此一来,这宴会的良好气氛顿时被搅闹得消散殆尽。
太子党人集体出动,由李豫打头阵,这看上去似乎是有备而来。非太子党的朝臣宗室心头凝重,不敢插言,只静静地坐在当场,冷眼旁观,且看李亨如何应对,再看张瑄有何反应。
“放肆,放肆!”李亨霍然起身,扬手指着跪在自己案前的李豫等人,怒斥连声,“尔等搅乱本宫的盛宴,居心何在?”
……
……
张瑄起身拍了拍手笑道,“楚王殿下真是好口才,指鹿为马,令张某非常佩服。”
“吐蕃人犯边,那吐蕃二王子弑父篡国,单方面撕毁唐蕃和亲之约,反倒成了张某的罪过。而吐蕃人举大兵侵犯鄯州,张某作为陇朔藩帅,守土有责,难道不该与吐蕃人开战?好了,张某率军击退吐蕃人,数次大战大捷,攻克吐谷浑故地,方圆千余里的疆土纳入大唐版图,也成了罪过。”
“至于火器之事,张某已经再三向殿下上书密奏,而之后又公开澄清事实,是是非非自有公论,张某再也懒得讨论。”
“若是张某效仿安禄山图谋不轨,拥兵自重,今日还能坐在这里任由楚王殿下让身上泼脏水吗?”
“张某与万春之事——”张瑄回头来望着万春一眼,神色湛然道,“张某与万春两情相悦,谈不上私通公主僭越犯上,若是楚王殿下非要给张某扣上这么一顶罪名,那么,张某只能说,楚王殿下不是太愚蠢就是太无知了。”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张某何惧之有?”
“楚王殿下纠集众人,矛头对准张某,当真是为了江山社稷吗?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张瑄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的冰冷,他冷冷一笑,转身面向李亨躬身一拜,“臣请殿下,还臣一个清白!”
李亨嘴角抽动着,脸色变得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