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林父子毕恭毕敬地送走了李琦,回头来诚惶诚恐地打开匣子,吓了一大跳。匣子里满满的全是金叶子,怕不有千两之巨。
郑世林望着金灿灿闪光的金叶子,脸色当即苍白了起来。
他心里明白,李琦哪里是来送贺礼的,而是来叫板的。若是郑家手下这些金子,就必须要主动去跟张家退婚,而若是不收——恐怕李琦那里也不好交代!
见父亲如此仓惶,郑杰不以为意地冷笑道,“父亲,盛王又怎么了,我和雪梅情投意合,媒妁之合,大唐律法保护,他身为皇室亲王,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你懂个屁!书呆子气!”郑世林没好气地骂道,“咱们郑家可不比永宁王府,咱们得罪了盛王,在这长安城里还怎么混下去?不要说你今年的春闱彻底没戏,就是你爹我的官职都难保!”
“哎……老夫亲自跑一趟张家吧,都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哪家的女儿不能娶,非得去捅这个马蜂窝!气死老夫了!”郑世林长吁短叹地走出厅去,备车赶去张九鸣的府上。
李琦心情低沉地回到自己的盛王府,咸宜公主已经在府中等候着他。
见到李琦,咸宜苦笑了一声,“琦弟,你不该去这一趟的,丢了皇家的体面不说,也没有什么效果。何必呢?”
“小小一个翰林学士,竟敢跟本王作对,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李琦怒道,“本王若是不去,更加让人小觑了!”
咸宜幽幽一叹,轻轻道,“琦弟,不是姐姐说你,郑世林人微职轻不足为道,可是你要知道,此事若不是背后有张瑄在撑腰,郑家怎么敢公开与张九鸣结亲呢?”
“你去威逼郑家,不是摆明了要跟张瑄作对,以张瑄现在的权势地位,他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姐姐,你不必担心,我正是明白背后有张瑄,才这么做——我要让张瑄给我一个准话,他究竟是何用心!”
李琦的面目有些疯狂的扭曲。
“琦弟,也就是姐姐能说你几句了。当今天下,父皇卧床不起究竟是何状况我等都不清楚,太子登基为帝已经不可阻挡。作为你我而言,以一颗平常心处之,保住自己的富贵荣华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不该有的野心,还是罢了吧,琦弟……你自比荣王如何?”咸宜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以荣王昔日的力量都功败垂成,何况是你!”
李琦冷笑着,“荣王如何,本王又如何?都是父皇的亲儿子,太子能做得皇帝,本王也能做得。他所仪仗的,无非是一个张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