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缚子请罪,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他张瑄还想怎样?”郭烯冷笑着,“大哥,这样,你们权作不知,由我去解救二哥,然后我们哥俩飞速赶往京城,寻求玉真殿下相助。那张瑄断然不会因此怪罪父帅的,纵然是有所怪罪,待朝廷恩旨下达,他还能如何?”
郭曜还是有些迟疑地摇着头。
郭子仪与玉真公主李持盈的关系非同一般,李持盈对郭家向来是照顾有加,这个时候,郭烯提出逃入长安求玉真相助,倒也不是没有头脑。
只是郭烯并不知道,现在的玉真公主已经不是以前的玉真殿下了,早已失了宠,在长安的影响力日渐低迷,甚至可以说正在渐渐退出大唐朝野的视线;而纵然是玉真公主仍然拥有权势,张瑄也自是不惧她。
若是郭烯知道他眼里的大靠山玉真公主已经在张瑄面前翻不起什么狼头,打死他也不敢生出这种疯狂的心思来。
“三哥,此事不妥。父帅缚子请罪,大都督未必就一定会下死手。还是再等等看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郭芙突然轻轻插话道。
郭烯冷笑着,“张瑄摆明了是要借我们郭家立威,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如今二哥犯罪在前,正好落在他的手里,他焉能不趁机落井下石?我看,他不仅要对二哥下死手,还要夺父帅的兵权!”
“李光弼被张瑄革职查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李光弼的下场就是父帅的前车之鉴,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向父帅下手!到时候,我们郭家仍然要完蛋大吉!”
“左右都是绝路,还不如冒死一搏!”
郭烯拂袖而去,撂下一句狠话,“罢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一个人去做,绝不牵连家人就是!今夜我和二哥就逃出灵州,大哥,小妹,你们日后转告父母大人,就当是没有我们这两个儿子吧!”
郭曜霍然起身,张手欲拦,却又无力地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摇曳。
相比于让郭旰等死,郭曜还是觉得铤而走险去长安求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郭芙柳眉儿紧紧皱着,起身来望着郭烯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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