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张瑄说的没错,若是没有了张瑄的存在,恐怕这李亨迟早要向老子下手。由此可见,杨家只能跟张瑄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共享权力和富贵,才可能长久。
杨国忠正在思量间,突然长子杨勋来报,“父亲大人,陈希烈来访。”
杨国忠冷笑一声,“来了吗?无论他们背后搞什么,最终还是要回到老子这里来。没有老子的支持,就凭陈希烈这个老东西,陈玄礼和张继勇这两个无知的蠢货,又能做成什么事儿?”
“让他到书房来。”
“是,父亲。”杨勋离去。
陈希烈缓步而来,大老远就见杨国忠笑吟吟地站在书房门口,向他招了招手。
陈希烈朗声笑着,抱拳施礼道,“杨相!”
“陈相大驾光临,国忠阖府生辉啊。”杨国忠哈哈大笑着,“怎么,陈相进宫与殿下议事完结了?”
陈希烈陡然一震,却是尴尬地勉强一笑,“杨相,殿下传召,老夫不敢不从……不便之处,还请杨相宽谅一二啊。”
“哎——陈相客气了,殿下传召,我等臣子,焉能不从。国忠听闻,也本欲前往,可惜身体略有不适,就作罢了。”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客套寒暄着进了书房,分宾主坐下。
陈希烈没有绕圈子,直接就将李亨的“暗示”说了一遍。
杨国忠微微有些震惊。他倒是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太子李亨,竟然产生了如此“强硬”的念头——居然,居然要逼迫老皇帝退位,直接登位成为皇帝了。
反正老皇帝现在基本上人事不省,头脑不太清楚,只要一道诏书,假以皇帝的名义,再有群臣的劝进,直接施行禅让大典就是了。而且,以老皇帝的名义提前下一道罪己诏,也就将所谓天灾示警的事儿遮掩了过去。
好一个完美的计划啊。杨国忠心里一突,冷冷道,“陈相,事关重大,请恕国忠不敢苟同。”
“杨相,若是继续保持这个样子下去,太子监国时间过长,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酿成大祸。朝廷一旦动荡,对于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陈希烈知道杨国忠非常狡猾,本来就没指望他能一下子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