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得势,杨家人集体去谄媚逢迎为之庆贺,杨三姐没有去。一来是懒得去,二来是看不上杨国忠小人得志的样子。
杨家能有今天,完全是得益于杨玉环一人在宫里的得宠,可不是指望你杨国忠的权势。别看你如今登堂入相,但对于皇帝来说,终归还是一个随时可以放弃的小卒子。没有杨玉环,杨家人包括杨国忠在内,都不算什么。
可杨国忠现在却明显有些志得意满,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想想自己的权势富贵从哪里来。杨三姐心里鄙夷着,心道:“这杨国忠并不可靠,奴家的后半生,还是要指望自家儿子哟……可惜这个儿子如此文弱,又让奴家怎么安心?”
杨三姐正在患得患失,心思神游。
这个时候,侍女匆匆来报:“夫人,公子,张瑄张公子求见。”
杨三姐细长的柳眉儿轻轻一挑,妩媚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几丝意外的喜悦。但她见自己儿子也高兴地起身望向了自己,便旋即将那一抹喜悦生生掩盖了去,端坐起来。
“娘亲,孩儿去迎先生。”裴徽拱手而去。
张瑄静候在院中,见裴徽亲自出迎,便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先生。”裴徽长身一揖,“请先生进厅叙话,家母正在等候。”
张瑄点了点头,探手拍了拍裴徽的肩膀,柔声道,“裴徽,我早就说过,你我名为师生实为兄弟,你大可不必如此……”
裴徽微微恭谨一笑,“圣人言,礼不可废。”
张瑄无言,心道你这个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哟,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呆板?
一路进厅,再无话语。裴徽本就不是一个健谈之人,加上对张瑄颇为恭谨守礼,话就更少了。见他无趣,张瑄也就闭嘴。
杨三姐端坐在席上,见张瑄进来,笑吟吟地起身来向前迎了几步,“哎哟,瑄哥儿如今春风得意马蹄疾,咋有闲情逸致来奴家这里?”
张瑄知杨三姐是开玩笑,也没在意,躬身见礼,“张瑄见过夫人。”
“请坐吧。徽儿,你且不要再看这些破书了,瑄哥儿来,你我三人畅饮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