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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忧、外患、军饷、粮食,各种巨大的压力使申太后焦头烂额,她三夜没有合眼,离新年还有十天,但京城内的粮价已经突破了斗米八百文,民意汹涌,民怒沸腾,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京城平民自发在宫门前示威游行。
不仅如此潼关一日数次的催饷催粮军报,还有晋州军队的粮食求援信,如雪片般向申太后飞来,而此时,太仓的存粮已下降到不足三十万石,库银也只剩五十万两,相国申溱请病假在家,对此不闻不问。
巨大的压力下,申太后终于病倒了。
一早,左相白明凯便匆匆赶到了申太后养病所在的莲花殿,左相白明凯依然是皇甫无晋安插在雍京内部一颗绝密棋子,除了皇甫无晋和雍京的情报人员外,连洛京政事堂也不知道白明凯的真实身份。
另一方面,白明凯也不是真的投靠了洛京,他和皇甫无晋只是一种私人交情。
白明凯被宦官带进申太后的病房,申太后躺在床榻上,隔着帘子。
白明凯坐下,“太后感觉怎么样?”
申太后叹了口气问:“申溱怎么说?他开出什么条件?”
现在申太后只能向申国舅让步,换取蜀州粮食进京,申国舅这一招太狠,捏住了她的命门。
“申相国说,希望太后保重身体,在宫中养病,朝廷政务就不要过问了。”
“哼!说到底,他还是要哀家退位,实行政事堂制度,哀家不想答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白明凯沉思片刻道:“臣倒是有一个办法,至少可以维持半年的钱粮不缺。”
申太后大喜,如果能维持半年,她就能逐步夺回蜀州的控制权。
“白爱卿,你快说,什么办法?”
申太后精神大振,竟坐了起来,“你快说!”
白明凯缓缓道:“太后还记不记得,当时洛京被围,皇甫恒一样粮尽银绝,当时张缙节全权主管,他是怎么熬过最艰难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