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藏丞吓得浑身发抖,他低下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除了一点铜器,其余都没有了,都被张相国用陛下金牌提走,拿去支付军费。”
“军费,又是军费!”
皇甫恒终于失态地暴跳起来,“查抄权贵宗室是支付军费,把朕的国库搬空也是支付军费,到底要支付多少军费?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要耗掉六百万两银子,到底有多少军队,五十万,还是一百万?”
他怒不可遏,喝令道:“来人,去宣张缙节来见朕!”
……
不多时,张缙节匆匆从东城门赶来,雍州和齐州撤军,大量的民众要出城,他正在率领军队搬掉封堵城门的大石,忙得满头大汗,但他心中异常高兴,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听说皇上在左藏召见他,他便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他并不担心,他有详细的账目可以说明,他毫不惧怕那些流言蜚语,他没有私贪一两银子,相反他还拿出几千两银子买米赈粥,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皇甫恒就坐在左藏大门口,一把金背宽椅,百余名侍卫簇拥左右,他现在不像皇帝,倒像一个在事发现场办案的县官。
张缙节上前躬身施礼,“臣张缙节参见陛下!”
“张相国辛苦了,赐座!”
皇甫恒并没有当场发怒,而是淡淡道:“朕的金牌还在再使用吗?”
“敌军已退,不再需要。”
张缙节将金牌呈上,一名侍卫转给了皇甫恒,皇甫恒看了看自己的金牌,又笑道:“你确定雍齐两军不会再回来?”
“臣认为不会再回来,臣得到消息,西凉军大举进攻关中,雍州军被迫撤军,其后齐军也开始撤军,仅凭他们一家,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洛京,臣听说楚州已经攻占齐州,前锋到了东郡,皇甫忪应该是应该是东去应付楚军了。”
“那一次洛京保卫战,相国功高盖世啊!”
张缙节是老官僚了,他知道功高盖世还有一个同义词叫‘功高震主’,这是很忌讳的,他连忙解释道:“臣只是一介文官,哪里能指挥军队,这都是将士们用命,是陛下的洪福所致,臣没有什么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