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听过楚州水军在攻打江都时用了一种新式火器,威力巨大,我很担心一旦我们进攻豫州,皇甫无晋会乘虚进攻齐州,殿下,慎重啊!”
罗傋的担忧皇甫忪心里明白,不过他自有考虑,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如果害怕风险而不敢去做,那最终将一事无成。
皇甫忪走到地图前,拾起木杆指向楚州以南的岭南地区,“大将军请不用担心,我已接到谭举的信,皇甫无晋现正在大举进攻广州,他已经巩固了对楚州的控制,正是向外扩张之时,他当初之所以留下彭城和下邳两郡不打,就是对齐州心存顾忌,从这一点来说,他暂时还不考虑进攻齐州,我也认为,他先取广州,巩固南方的可能性较大。”
说到这,他又将木杆指向了荆州,微微笑道:“就算他拿下广州,他的下一个目标也是取荆州,我明白他的战略,他是要趁北方三雄争霸,无暇南顾之机,迅速控制整个长江以南,占据半壁江山,然后再北伐,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这样的战略,这非常现实,所以大将军一点不会担心他取齐州,倒是应该皇甫恒担心他乘机夺取荆州,你看他屯兵屯粮在鄱阳湖以东,紧靠荆州和广州,这个位置有点微妙了,大将军看出来了吗?”
罗傋目光注视着罗傋木杆所指的鄱阳县,果然是在鄱阳湖边,越过鄱阳湖向西是豫章郡,走鄱阳湖可以进入长江,直插荆州腹地,果然是夺取荆州的一步好棋,他也不由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进攻广州倒是借口,他的真正目的应该是西取荆州,拿下荆州,广州也就是囊中之物,不错,若是我,我也会先取荆州,将荆楚连为一片,这是三国之东吴的战略。”
皇甫忪见罗傋终于理解了自己的解释,他心中大慰,便笑道:“所以这次我亲率大军进攻豫州,也是我再三考虑,并非是为了雍州之请,大将军也知道,我们齐州现有六十万大军,仅齐幽两州的民力很难负担,所以我必须要控制更多的州县,洛京在豫州以西,雍州之军必然被阻截在洛京一线,这样洛京以东的中原腹地必然空虚,我挥师西进,整个洛京以东都必然会成为我的地盘,这对缓解我的粮饷压力意义重大。”
罗傋最终被说服了,他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笑道:“那就由我来镇守齐州,是这样吧!”
“对!”皇甫忪笑道:“我率三十万大军西征,留十万军镇守幽州,二十万大军交给大将军守齐州,我建议大将军也可顺势拿下彭城和下邳两郡,把齐境推到淮河一线,毕竟这两郡也是豫州的地盘,拿下它,皇甫无晋没有什么想法,他也无暇顾及,大将军可以放手施为。”
罗傋就是彭城郡人,对夺回彭城郡他非常赞同,便欣然道:“这个方案我赞成,本来彭城和下邳自开国以来就是齐州地界,四十年前楚王登基,偏向于楚州,才把这两郡划给楚州,齐楚两州应该以淮河为界。”
实际上彭城和下邳两郡的归属是和黄河走向有密切关系,这个皇甫忪也不想多说,他一回头见王妃出现门口,便笑道:“王妃送夜宵来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罗傋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连忙歉然道:“太晚了,我就告辞了。”他又对女儿罗启凤道:“启凤,你弟弟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他毕竟是军中大将,应该服从军令。”
罗启凤笑着走了进来,“父亲这是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干涉过军务,我是怕他误了王爷的大事,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他们说的是罗傋的独子罗启玉,皇甫忪任命他为西征先锋,这让王妃罗启凤有点不愿意,罗家就这么一个独子,若作战中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罗傋对女儿无可奈何,只得笑道:“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先走了。”
“父亲喝完银耳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