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之恩,卑职铭刻于心!”邵景文深深行一礼,便转身去了。
申国舅坐在位置上,心中依然恼火,张崇俊就想一根眼中钉一样,让他坐立不安,而二十万河陇精锐大军又让他垂涎万分,如果他能掌握这支军队,那楚王夺嫡的把握就大了七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申皇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国舅爷,包将军来了!”门口传来侍卫的禀报。
包将军就是包鸿武,申国舅的小舅子,他是邵景文的手下,但从来都是绕过邵景文,单独向申国舅汇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才是申国舅安插在绣衣卫中的一根钉子。
“让他进来!”申国舅瞥了一眼地上的假虎符,他的心中又恼火起来。
片刻,包鸿武匆匆走了进来,他便是无晋上午在河边看到的那个马脸绣衣卫军官,包鸿武今年约三十岁,三级武士,原本在安阳郡开了一家小镖局,因为射弩箭法精准而在业内颇有名气,他妹妹包氏是国舅府的侍女,因讨得申国舅欢心而被纳为小妾,去年肚子争气,给申国舅生下一子,申国舅老来得子,异常欢喜,包氏也母凭子贵,升级成了申国舅的三个平妻之一。
包鸿武也因为妹妹的富贵而升天,去年三月加入绣衣卫,直接被兵部任命为四品都尉,掌管绣衣卫三府,手下有一千二百名绣衣卫缇骑。
虽然包鸿武做事很卖力、兢兢业业,对申国舅也很忠诚,但相比之下,申国舅还是更信任邵景文,原因很简单,这个包鸿武做不了大事,今年太子夺走东海郡刺史之位,包鸿武竟然准备擅自刺杀苏翰贞,幸亏邵景文及时告诉了他。
申国舅将包鸿武大骂一通,倒不是他申国舅坚守朝廷规则什么的,而是暗杀官员的代价极大,他暗杀苏翰贞,那太子也会暗杀申渊,而且就算杀了苏翰贞,东海郡刺史之位还是归太子,可一旦事情被查出来,他本人都要受到牵连,轻则降职,重则丢官,为一个刺史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得不偿失,当然,如果包鸿武是想刺杀太子,申国舅就愿意了,可包鸿武又没有那种本事。
最让申国舅不满的是,包鸿武竟然敢背着他擅自行动,加上这次虎符失手,使申国舅心中对他这个小舅子充满了恼火。
包鸿武走进申国舅书房,一眼便瞥见了地上的假虎符,他心中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了下来,一声都不敢吭。
“哼!”申国舅重重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坏了我的大事?”
“卑职知罪!”
“知罪?”
申国舅重重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一句知罪就能抵消你的愚蠢给我造成的损失吗?你连到手的鸭子都让它飞走了,你说你还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