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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生气了?”沈瑶又是好气,又是想笑,怎么跟孩子似的,心中却带着丝丝甜蜜,毕竟如何不在意自己,那何必这般闹情绪。

“没有,只是想到,你一离开,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没有注意自己说话不慎,犯了忌讳,楚质闷闷不乐,嘘唏叹气。

幸好两人秘密幽会,没有旁人,沈瑶更是心中甜蜜,哪有时间理会讳言讳语,纤足摇曳,如乳燕投林,偎依入楚质怀中,柔声说道:“才一个月而已,很快的,而且,你旁边不是有个初儿吗,还怕什么形单影只。”

一股酸溜溜的气息蔓延,楚质无语,识趣的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起程,临行之前,记得通知一声,我去送你。”

“收拾行李,安排家里里外,也要两日。”考虑片刻,沈瑶说道:“睿达的意思,离行的时候,不用摆什么饯行宴会,折柳留念之类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学习范公,不要惊动他人,夜里悄悄地的扬帆即可。”

“那好吧。”微微点头,楚质轻声问道:“这次出门,急着回去吗?”

“不急,只要在日落之前……”沈瑶微声回道,俏面如霞,眸光似水。

……

又是几日过去,从沈家传来消息,沈瑶与沈辽已经起程,楚质茫然若失,但是很快,就投入如火如荼的工作之中去,早出晚归,深入乡镇山村,劝课农桑,特别是向贫困农户宣扬青苗法的益处。

得到官衙的支助,钱粮不缺,农户自然鼓足了力气,耕翻犁田,撒稻播种,引流灌溉,半个月下来,效果显著,行走于郊外,放眼望去,绿油油的苗芽成片块列,微风轻拂,一股勃勃生机扑面而来,令人心中舒畅。

今日,才从乡间归来,楚质却接到州衙传讯,有几分莫明其妙听令前去,到了才知道原来是顾可知的召见,走入厅房,发现张元善也在座中。

挥手让楚质坐下,顾可知神情显得有些凝重:“朝廷公文已经下来了,调派江宁知府张方平前来任知杭州事,我听到消息,早在几天之前,张知州已经从江宁出发,这两日就应该到达杭州城。”

“既然如此,送往迎来,本是官场规矩,有什么章程,顾大人吩咐便是,我与楚知县定然听从。”张元善说道。

楚质点头同意,心中寻思,沈遘是江宁通判,不知与张方平关系怎样,要写信去问声才行,毕竟日后要在人家手下听差,不仅要了解上司的脾性,再多一层关系的话,日子应该好过些。

“我不是担心这个。”顾可知忧虑重重,叹气道:“只是觉得,张知州到任之后,怕会罢了青苗法。”

“什么?”楚质、张元善面面相觑,惊声急问:“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