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就因为自己是国子监监生出身,没有进士头衔。
还好自己写得一手好诗好文,这些年屡有绝妙诗文面世,在士林中轰动一时。这才让其他官员和读书人看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惊佩,也让他心中骄傲:我严世藩不是考不中进士,是不想不屑。你们看看我写诗,但就这份才情而言,会考不中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吴节出现了,以一首《雨霖铃》和一首《月下独酌》将他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和骄傲击得粉碎。
“本以为吴节只擅写词,若是写律诗,要赢他,却也不难。”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诗也作得如此之好!”
“是啊,真的是非常的好,大气恢弘,意境开阔,读之,竟让人身上直打哆嗦。这诗,是有魔力的,对,肯定是有魔神附体!”
严世藩身上的汗水还在不住地涌出来,然后无声地沁进棉背里。
他因为一只眼睛看不见,就吃力地将头转过去,用那只精亮的眼睛朝书桌上看去。
上面放着一张稿子,正是吴节的那首五言,巍峨的五言长城。
“输了,彻底地输了!”一阵无力从心头涌起。
严世藩长叹一声,将头又转了回来。
枕头上还带着泪痕,是梦中流下的,湿漉漉很不舒服。
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然后就是两人跪在门口:
“给父亲大人请安。”声音瓮声瓮气。
“给公公请安。”声音很清脆,却带这一丝畏惧。
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儿子严秀和儿子的小妾徐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