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月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这次试炼正在关键时刻,我实在不舍得走开。你去,告诉长老们排开酒席,好生款待,让家伎们歌舞助兴,别闷着了他。我忙完便去。”
“二姑娘,二姑娘,”那人一把扯住任冰月的袖子,急道:“不成啊,大王已经往这儿来了。”
任冰月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戳,气势汹汹地道:“我说四哥,你脑子有问题了是不是?他既然都来了,还要我去更什么衣洗什么漱啊。真是的,好了好了,你去洞外守着,他到了叫我,我先进去……”
“不行啊二姑娘,大伯说……”,那个四哥扯着她的衣袖不撒手,就在这时,庆忌已轻车熟路地进了山洞。这里他也曾来过,得知任冰月就在里面,他便撇下引路的任家子弟,当先走了进来。
“任冰月姑娘在哪里?”庆忌见眼前站着两个人,便伫足问道。
庆忌一身便服,他站在洞口,任冰月逆着阳光却未看清他的面貌,便凶巴巴地道:“你这混帐东西是哪一房的子弟,没上没下的!本姑娘的闺名也是你叫的?”
庆忌大吃一惊,连忙跨进几步,仔细一打量,只见眼前这人一身男人打扮,粗布葛袍,与普通工役无异,发丝蓬乱,脸上黑漆漆的,只有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她五官其实倒也精致,依稀便是……
庆忌讶然道:“任冰月?!”
“哟,好大胆子,你还叫!你这不懂规矩的小子,皮紧了是不是?”任冰月粗声粗气地说着,踏近一步,仰起脸往他脸上一瞅,不禁惊叫一声:“大王!”
旁边那个任家子弟赶紧跪倒相迎,庆忌愕然看着任冰月的模样,完全无法把她和印象中那个水灵灵的小辣椒联系在一起:“你……你怎么这样一副打扮?”
“这副打扮怎么了?”任冰月奇怪地看看自己手脚:“姐姐说,要做一个合格的家主,就要亲力亲为,对自己家的事了如指掌,这样别人才不会欺哄你。所以我就逐道工序流程的做学徒,总要自己了解了才成呀。不穿成这样,难道还穿着绮罗衣裳进来不成?”
任冰月说着,自己觉得好笑,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庆忌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嗯,真是难得。原来油瓶倒了都不会去扶一把的任二小姐懂事了,真的长大了,呵呵……,不过女人就是女人,你怎么说话也变得粗声大气的了?”
任冰月四下看看,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嘘~~~~,别说出去。我是装的,姐姐说,我们家做工的大多都是孔武有力的男人,这些家伙舛傲不驯,不好管教,他们凶,就要比他们更凶,他们狠,就要比他们更狠,这才能降得住他们。嘿嘿,我扮成这副模样,他们真的很听话,比姐姐在时还要听说话。”
说到后来,任冰月已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起来。
庆忌好笑地道:“可是……你姐姐做家主的时候,也没像你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