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几个奴婢手忙脚乱,刚刚给她盘起头发,廊下木板上已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门扉一开,任若惜身边几个侍女忙不迭齐齐拜倒:“奴婢参见大王!”
“免礼平身,尔等退下。”
几个侍女立即依言退下,任若惜这才红着脸转过身来,裣衽施礼道:“妾身见过大王。”
“免了,免了。”庆忌微笑着打量着她,任若惜脸形极美,眉眼如画,初浴之后的肌肤白里透红,幼滑光洁,既有少女的紧绷和弹性,又带着种少妇般的雍容妩媚。
庆忌赞叹道:“好美,想来美人出浴时更是风光无限,可惜寡人来的晚了,竟然没有这份眼福。”
“大王又不是没有见过。”任若惜娇俏地白了他一眼:“若惜此番回都城,并没有把行踪告知大王,大王怎么会赶了来,害得人家都来不及梳妆打扮,在大王面前失了礼仪。”
庆忌笑道:“你是寡人的准王妃,你的行踪就是你不说,自然也会有人告诉我。唉,其实你前日一到我就知道了,可是直至此刻才能抽身见你,你我素来聚少离多,想不到吴国已经平定,寡人还是如此繁忙。”
庆忌说着张开手臂将任若惜揽在怀中,两人双双在榻边坐了。宗伯和行人已经到任府下聘,正式确立了任若惜的王妃身份,只待鲁国季氏和叔氏送女成亲,便要与摇光和小蛮一起入宫。夫妻名份既定,私下里见面,也就多了几分随意和从容,任若惜已不似先前那样拘谨了。
“大王,楚国来使已经安置好了么?”
“那是自然,不止楚国来使,越国勾践也刚刚到了姑苏。”
“勾践?他来做什么?”
庆忌将经过说了一遍,问道:“若惜,你怎么看?”
任若惜靠在他胸前,认真地思考道:“越国对吴国,从来都不曾有过什么好心,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越国被吴国压制于东南一隅,他们北进中原,联系天下诸侯的咽喉要道俱被吴国扼制,犹如一头鹰被剪去了翅膀,若是越王是个安于守成没有进取之心的国君那也罢了,否则,不管谁做越王,第一件事就是打败吴国,吴国不倒,越国永无出头之日。什么兄弟之邦,永世友好,完全靠不住了,大王何不趁机取了勾践性命呢?”
“呵呵,妇人之见!”
庆忌揽着她柔软的细腰,在她嫩红的嘴唇上轻轻点了点:“吴国之患在于越国,而不在于勾践。杀勾践、灭越国,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如果寡人现在不能收服越国,那么杀一个勾践又有什么作用。今日杀了一个勾践,焉知明天越国不会再出现一个勾践?时机不到反而会授人把柄。那勾践这么能忍,难道寡人就沉不住气吗?”
任若惜吁了口气:“大王没有被勾践的伎俩迷惑便好,可是那也不必认他的儿子做义子啊。有了这层父子名份,大王将来若对越用兵,难免束手缚脚,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