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慢慢抬起头,施老大陪笑道:“军爷,他们两个……是我的兄弟和女儿,跟着我一块进城去逛亲戚的。军爷,这是怎么……以前没见路上还有盘查啊。”
“你的兄弟和女儿?”那人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庆忌和小光:“小姑娘,你这么紧张……是在怕什么?”
“叔,我怕……”小光会作怪,怯生生地叫着,躲到了庆忌身后,拉住他一只袖子遮着自己的脸,胆怯地看着那人。
一个斜倚在一株青竹杆上的士卒懒洋洋地道:“行了行了,大热天的,和他们扯什么淡,那么小的女子你也搭讪,让他们走吧。”
那人还没说话,施老大已向发话的人点头哈腰地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小的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急急拿起竹篙将筏子撑开。
“嗳……”那名盘查的士兵举起手,施老大的船已经划出两丈开外,他无趣地啐了一口,转身往回走,嘿嘿笑道:“是个美人胚子啊,长大得一定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可惜了,也太他妈的太小了点儿,还没长出足够的味道……”
一聊起女人,这些人顿时来了精神,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侃得眉飞色舞,就在这时,刚才倚在青竹上小伍长一扭头,突地瞧见一行人马走来,立即跳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上去,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路人马排成一字长蛇,正逶迤而来,那伍长说完,劈头却挨了对方一巴掌:“瞎了眼的东西,大人在这儿,往哪行礼?”
说完急转身,陪笑道:“大人,这是咱们设下的最前一道关卡了,再往前走六十里,便出了咱们越国地界儿了。”
那伍长顺着两司马大人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人驰马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一身甲胄,头顶红缨,那伍长先是看着有些眼熟,随即才省起竟是自己这一路军的旅帅大人,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跟着屈身行礼:“卑职见过旅帅大人。”
“嗯……”那员旅帅骑在马上,瞧也没瞧他们一眼,他似笑非笑地瞟着远方,从怀中摸出一卷兽皮来,说道:“这个地方不错,就在这儿设伏。骆两司马,你派人带着这卷画扮做追杀庆忌的人,要有意把它落入吴人之身,引那杀入我国的吴军追向这里来。”
那位两司马愕然道:“大人,他们不是正向咱们这方向赶来吗?”
那员旅帅不耐烦地道:“废话!可他们漫无目的,已不知走了多少弯路,你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拐到别的地方去?若不把他引入咱们的包围圈,如何全歼这路吴军?休得多嘴,快去准备。”
“是,是是……”那两司马被一通臭骂,很是无趣,连忙举步上前去接兽皮。
他的手还未接到画卷,马上的旅帅大人已松了手,一阵风来,把那薄薄的皮卷吹落到了草地上。
小伍长一见,连忙跑上前去拾起画来,迈着小碎步跑到两司马大人面前,诋媚地道:“大人,给你。”
“哼!”那两司马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不敢向上官发威,便狠狠瞪了这小伍长一眼,劈手从他手中抢过画来,展开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