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这一笑不怒而威,这一句明明说的是客气话,公子朝见了听了却突地心中一颤,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不知为何,尽管他也不明其中缘由,却突然有种得不偿失的后悔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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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受公子朝所请,与齐豹、北宫喜、褚师圃见面,众人据案痛饮,想是因为四人已就权力分配达成一致意见的缘故,些许不愉快已被他们抛诸脑后,又复刚刚结盟时的融洽气氛。这顿酒尽欢而散,齐豹等人明日一早还要去逼宫迫使被关在褚师圃府上忐忑不安的卫侯姬元,因此早早散了。庆忌也被公子朝使自己座车送回了弥子暇府上。
一进门,庆忌便问那老管事:“子暇在府上吧?我前日那回的那位姑娘可还安好?”
他那日让弥子暇先行回府,便说过了季孙小蛮的事情,让弥子暇小心照料,只是切勿让她走脱。但那姑娘狡黠如狐,他还真怕生性淳朴的弥子暇对付不了她。
老管事此时已然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忙道:“主人在府上,公子回来与齐大夫等去饮酒,主人已经知道了。方才赶去小艾姑娘房中告诉她这消息呢,此时还在那里。”
“哦?小艾姑娘……她没有闹事吧,还是一直绑着?”
老管事跟在他身后,陪笑道:“既是公子的贵客,怎会一直绑着呢。连绑两天,那身子都要绑坏了。主人一回来,就为她松了绑,小艾姑娘通情达理,温柔知礼,是一个极淑雅的女子,可不曾取闹过。”
“她……通情达理、温柔知礼,是一个极淑雅的女子?”庆忌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季孙小蛮转了性儿不成?还是……她见弥子暇年轻俊俏,对他动了心思,所以才在他面前扮淑女?两人年龄相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庆忌胡乱想着,快步向自己房中赶去,赶到院门口回头一看,老管事还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忙道:“老管事自去忙你的事情,本公子现在不需要什么照料。”
“喔,是是”,老管事止步,连连称是。
庆忌进院,推开房门,唤道:“子暇?”
房中无人应答,庆忌马上绕过屏风,只见榻上躺着一个人,帷帐半掩,只露出一双腿来。余此之外房中空空,再无一个人影,不由纳罕不已:“弥子暇又把小蛮绑上了?”
他快步走到榻前,掀开帷帐一看,只见弥子暇脸蛋胀得通红,双手倒剪,被绑在榻上,嘴里塞了一团破布,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双眼珠乱转,一头秀发凌乱,倒十足象个未长开的小姑娘。
庆忌见了又气又笑,顿足道:“早叫你随身带着武士,唉,终究还是着了她的道儿。如今帝丘城中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女孩儿家又跑去哪里了,真是不叫人省心。”
一边说着,庆忌便去拔出弥子暇口中破布,弥子暇呼地喘了一口大气,尖声叫道:“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