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只是在想,同床共榻,夜夜缠绵,不知算是什么相干……”
成碧夫人大羞,抓起枕头便掷过来,恨道:“啐,不许你说。”
庆忌把枕头一把抄在手中,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揽住她削瘦的香肩哄道:“成碧本非痴缠的女子,庆忌确是有些事情安排,这才来的晚了。”
成碧夫人不忿地一挣,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叹气道:“公子啊,你就不要诳我这苦命女子了。摇光小姐她……她依依不舍地追到了费城来,怎么就肯放你出来了?”
庆忌虽早隐约猜到她对自己和叔孙摇光的关系有所察觉,此时听到仍是不觉一震。成碧夫人见状,心下已经明了,她虽不知庆忌与叔孙世家暗订婚约的事,但是女性的直觉使她对庆忌与叔孙摇光间的情感却是一目了然的。
她幽幽叹了口气,黯然道:“罢了,我本没有身份过问你的事。唉!庆忌呀庆忌,为何你总要招惹那些命中注定不该属于你的女子?”
她幽幽叹了口气,黯然道:“罢了,我本没有身份过问你的事。唉!庆忌呀庆忌,为何你总要招惹那些命中注定不该属于你的女子?”
庆忌看得怜意顿起,轻轻揽住了她的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成碧夫人顺势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妒嫉的,妒忌是一条噬心的毒蛇,除了让我自己难过,还有什么用处呢,天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美婢成群,你又何能例外?
唉,象成碧这样的身份,压根儿就不敢奢望能常常陪伴公子左右。我呀,就象那餐风饮露的蝉儿,好不容易从地底下爬出来时,那青春岁月已所余无多,能得你几夕怜爱,妾身便已心满意足了……”
庆忌与成碧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两情缱绻,却也没有考虑过长远的未来。以成碧夫人的身份,难道她能抛弃家业和亲人,还有她的儿子,无怨无悔地追随在自己身边吗?或许,如果复国为王,纳她为夫人也不是办不到,至少现在前途未卜时,即便她愿意,庆忌也不愿自私地让她抛家弃子,随在自己这命运难测的人身边。只是世事多不如人意,想是这样想,感情事又岂是理智一直控制得住的,两个人还是有了如今这层关系。
眼见她感伤无比,庆忌便故意打趣,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夫人啊,不要如此自怜自伤,你怎么会有餐风饮露那么可怜,蝉儿吸食的是树汁,又哪里是风露了?”
古人不知蝉所食何物,一直认为这种生物是以露水为食物,是以成碧夫人才说它餐风饮露,庆忌这样的说法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还未及问,庆忌已在她耳边低语道:“树上的蝉儿吸的是树汁,夫人这只蝉儿吸食的是甚么?”
“嗯?”成碧夫人抬首,眼珠懵然一转,忽地想起昨夜情浓时他那羞人的要求,顿时明白他问自己吸食什么是何所指,不禁又气又羞,狠狠捶他肩膀道:“没心肝的人,人家伤心欲绝,你不解劝,还要调笑与我。”
那粉拳捶在庆忌肩上,庆忌只当她在挠痒痒,低低一笑,挽住她腰肢道:“不要如此哀婉,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大河东去,水上浮萍,树下落叶,百川归海,这只是一种规律,世间本没有命运,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若是庆忌复国成功,便向鲁国讨要夫人,鲁国不给,便发大军来强取,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好?”
“冲冠一怒为红颜?”成碧眸子一亮,随即轻叹道:“从你口中,总能听到不俗的妙语。唉,哪怕知道你只是哄我开心,人家听了还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