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碧夫人对自己容貌一向自负,偏又最厌恶男人见了她便走不动道的样子,可是现在庆忌丝毫未将她相貌放在眼里,反倒激起她一股不服气的念头。
“莫非……,叔孙家的那个丫头已经到了他身边做侍婢?哼,男人!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这世上就没有不喜欢尝鲜的馋猫儿么?”成碧夫人全未发觉她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呷起了叔孙摇光的干醋。
她一拂袖子,妙眸一转,忽又板起脸喝道:“出来!”
小胖子季孙笙从一根廊柱后缩头缩脑地走了出来,成碧夫人嗔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儿做甚么?”
季孙笙见母亲脸色不好,一吓便紧张的结巴起来,心中的话也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儿……儿看庆忌又送了烤乳猪来,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跟了出去,啊……救命啊!”
季孙笙一见母亲向他冲来,纤纤笋指似乎便要去揪他耳朵,立刻抱住‘肥猪头’嚎叫着跑开,成碧夫人追了两步,“噗哧”一声笑,红着脸骂道:“这臭小子,真的是皮痒了。”
季孙笙跑到拐弯处,扭头见母亲没有追上来,便泄气地嘟囔道:“唉,今次母亲怎么没有随庆忌出去呢,本想她一走我就去找人斗鸡、斗蟋蟀的,这下全都泡汤了,读书苦啊读书苦……”
季孙笙突然顿住步子,眼珠骨碌碌一阵乱转,心想:“母亲要是真与庆忌相好,必定没有时间再来管教自己,将来如果再有个弟弟,那就更加不必自己来当这劳什子一家之主,岂不是再也不用读书,天天都可以开赌玩乐了吗?”
想到这里,季孙笙拳掌一击,热血沸腾,好象已经翻身得自由了一般,仔细想了一想,兴冲冲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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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一出成府上了马车,立即对英淘道:“明日我们的人马便全部移驻沥波湖,一俟成府的龙舟运到,立即封锁居处,不许闲杂人等进入,留下一半人充作疑兵,另外一半由你率领,赶去拦截吴国使节。”
英淘兴奋地道:“是,公子放心,卑下一定不负使命!”
庆忌嗯了一声,徐徐又道:“把展跖手下投效咱们的那几个兄弟都带上,向他们好好请教一下纵横齐鲁陈宋各国的大盗展跖一向行事的作风、方法……,明白?”
英淘眼睛一亮,恍然道:“卑下明白。公子放心,卑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庆忌一笑住口,往座上一靠,闭目沉吟片刻,问道:“对了,我急急赶回,尼邱山下当时怎样了?”
一提起此事,英淘便有些忍俊不禁,说道:“季孙斯等公子坚持要求叔孙小姐到雅苑为公子作婢,倒是孙敖公子不忍了起来,出面劝阻,结果被所有看热闹的公子小姐们斥了个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