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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明白自己想左了,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到了榻边伸手收拾那些空空的汤碗菜碟。

“放着吧”,郑凌意开口阻止了小青的动作,“让我自己来”。

小青愕然地看着小姐。

郑凌意却在看着几上的一片狼藉,脸上那独属于少妇的温婉柔情几乎要溢出来,“小青,你还没见过我洗碗吧……”。

……

唐成快步走到门房往里一看,那正坐在火笼边喝茶的人可不就是半年多没见的张亮?

两年多相处下来,唐成已从心里将张亮接纳为可交之友,此时故友相见怎不令人欢喜,“明之,来得好”。

自打唐成刚一进来,张亮就一直在打量着他。

半年前唐成几乎是被逼着赶出长安的,这样的遭遇与他此前立下的功绩实在是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紧接着在官职安排上又被发配到了这个堪称是大唐最北的荒僻小县,说实话,张亮今晚来的路上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一个意志消沉,牢骚满腹的唐成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的这些准备功夫一点都没派上用场,眼前唐成看到他时的惊喜的确是发自内心,脸上的笑容也一如当日般爽朗,这些绝非刻意做出来的矫饰,这点眼力张亮还是有的。

看着爽朗而笑的唐成,张亮心底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滋生出一片激赏来。

落魄出京后又遭发配边地,任意一件都是人生大疼,这样的事情即便对于那些宦海沉浮多年的人而言也难接受,更别说以唐成这样本是少年冲动的年纪,更是在立下大功后接连遭遇打击的,能在如此逆境之中不消沉不气馁,不牢骚满腹,这样的心胸与意志又怎能不令人激赏?

这一刻张亮油然想起了太宗皇帝凌烟阁题诗中的名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唐成,真男儿也!

“一别半载有余,今见无缺英气不减,吾心甚慰!”,一脸轻松笑容的张亮也没抱拳拱手,有样学样的在唐成肩头重重的擂了一拳。

“笑也是活,哭也是活,笑总比哭好吧”,唐成哈哈一笑后顺手拉起张亮,“走,内衙说话”。

闻言张亮摇了摇手,“内衙就不去了,这次来的实在匆忙,又是明天一早就要走的,搅了贤弟内宅实在太缺礼数,还是无缺到我投宿的客栈小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