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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很好,值得一辈子仔细珍藏,只是题画诗却有些瑕疵”,唐成阻住了郑凌意的手,就便从梳妆台上取了眉笔在那画卷上写了起来。

偎依在唐成怀中,郑凌意轻轻的诵念着夫君写出的句子: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待念到最后一句时,郑凌意本就不大的声音已是微不可闻,只是眼眶中刚已流尽的眼泪复又如断线的珠串般无声滑落下来。

此后又是一段长时间的相拥,直到郑凌意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夫君,你回来之后到东谷去过没有?”。

“料理完前边县衙的事情我就直接回来了,还没抽出时间去”,唐成笑着顺了顺郑凌意刚才耳鬓厮磨时弄乱的鬓发,“怎么了?”。

“哎呀,我该早提醒你的”,郑凌意懊恼的叹息了一声,人也从唐成腿上站起来,“东谷那边情势不稳得很,夫君你得赶紧去安抚”。

“竟有此事?”,唐成也站了起来,“不是有贾旭他们在嘛”。

“龙门县比不得别处,几十年累积下来,百姓们本就信不过县衙”,郑凌意几步过去将唐成的官衣拿了过来,“快换衣裳……这次他们愿意来,一是奔着吃食和田土,另外也是冲着你来的,现如今你重病的消息一传出去,那边的人心早就散了,若非有杨先生他们维持着,只怕人都走完了”。

听到这里唐成也没再说什么,换了衣服接过风氅反手一抖就披在了身上,“你随我一起去”。

“我也去?”。

不等郑凌意再迟疑,唐成已拉着她大步向外走去。

因是唐成心急,两人连马车都没坐,径直骑着马往东谷赶去,沿途街道上有见过他的乍一遇见之后都是一愣,继而才猛的喊出来,“县尊大人,是县尊大人……”。

然则不等他们把一句囫囵话喊完,骑着马的唐成早已跑的远了。

一路冲出城门,堪堪到东谷的路跑到一半儿时,正好和对面同样骑着马的杨缴碰到了一起,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文吏,依稀就是刚才在衙门口见过的,想必就是他来报的信。

“哎呀,明府你可算回来了”,看到唐成,杨缴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一听到州衙牛祖德出事的消息某就算着你该回来了,怎么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