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内侧的皮肤磨破后,下马每走一步都疼的难受,来福是以一种特异的螃蟹步“横行”到当值的军士面前的。
没过多久,他就又横行了回来,一脸苦色的对硬板板扎在马上的唐成道:“贾子兴不在这儿”。
“上马”,唐成的腰已经僵的弯不下去了,这使得他现在在马上的坐姿看来异常挺拔,“去白阳镇!”。
听见这话来福猛的一愣,随即伸出手去抓住了唐成的马缰,“一过锁阳关可就出了龙门县界”。
唐朝跟后世不一样,身为一地主官非特定时间及上官召见不得擅离辖境,否则便是渎职的重错,而这样的错误对于三年一次的吏部考功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来福的拦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明摆着那个牛祖德对大官人不感冒,这个时候实在不能不谨慎哪。
孰料在来福眼中素来沉稳的唐成根本不为所动,抬手用马鞭拨开他的手后当先向前驰去。
贾子兴真就这么重要?嘴里嘟囔了一句后,来福只能再艰难的爬上马背紧跟上去。
摊上这么个抽起疯来就不要命的主子,实在是苦哇!
行百里而半九十,这最后一段路真是要了来福的命,细数数从小到现在他就从没吃过这样的苦,也就是这趟路走下来,来福对于唐成又有了新的认识。
要说享福,这个主子可是比谁都不差。谁能想到他这样会享福的人还有对自己这么狠的一面!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色彻底黑定前赶到了白阳镇,当唐成听打探消息的来福回报说贾子兴就在广边军大营中后,在寒风中紧绷了两天的他总算放松了下来。
捡镇中最好的客栈上房住下,脸色苍白的唐成没吃晚饭,甚至连来福找来的那两个侍候沐浴的女子都没拒绝。
脱了衣服跨进齐腰高的吕风里,唐成泡进滚热的水里时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呻吟过后全身骨头就如同有无数蚂蚁爬着一样,痛苦的极点,也舒爽到了极点。等这股猛劲过去之后,温热的水汽中一股浓浓的睡意从全身各处不可抑制的升腾上来,在四只白嫩细手的搓捏着,体力严重透支的唐成泡在水中沉沉睡去。
他如此的表现只让两个侍浴女失望不已。在这满地大头兵的白阳镇上,像唐成这样好货色的客人好不好碰。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唐成强忍着身上的酸疼爬起身,梳洗停当后毫无半点耽搁的往镇中心的折冲都尉府而去。
昨天到时天已经黑了,镇中的景象根本看不到,此时左右看去,整个白阳镇就是一个大兵营,粗笨的镇子里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穿着粗麻布老棉袄的军士,在这河北道最北的地面上通用着的竟然是关中方音。
“贾子兴没什么背景,是一步步熬起来的带兵将领,他在这白阳镇折冲都尉的位子上已经六年没动窝了,不过他待手下军士着实不错,广边军也都服他”,来福一边带路,一边小声的说着贾子兴的一些基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