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成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句,一脸聚精会神的他还在仔细地听,努力的听,日怪呀,后世电视剧里不都说孩子会在母亲的肚子里拳打脚踢的动弹嘛,怎么他这一点儿也听不着,莫非,这是个女儿,性子太文静了……
“这才两个月,听不着的”,看着唐成圆瞪着双眼,头翻来翻去,耳朵换来换去在她肚子上蹭蹭的样子,李英纨理着他头发的手就如同她的声音一样,愈发的轻柔了,“阿成啊,你就要当孩子爹了,但看你现在这样子,自己分明就是个孩子……”。
……
因这件意外的喜事一冲,这顿饭就吃的份外的晚,吃饭时,李英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阿成,你到襄州的这些日子,金州倒是闹出好大一件事情,我刚倒是忘了跟你说”。
“啥事,你说”,唐成口中答应着,顺手给李英纨拈了一大块鱼按在她碗里,“以后吃饭要多吃些,可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知道了”,李英纨回了个甜滋滋的笑容后道:“就你这趟到襄州走的没两天,不知从哪儿就传出州衙别驾府里的一些事情”。
“嗯”,闻言,唐成头都没抬,正喝着汤的他含糊道:“传的都是些啥?”。
“都是些家宅里最阴私的事情,啧啧,别驾老爷呀,全金州第二大的官儿,谁能想到他在家里竟是被屋里人管的死死的,听说,他在外边儿且是个头面人物,但在家里只要是稍有不对,屋里人喊声让他跪,他立马儿就跪下了,好多时候都是一跪大半夜,马夫人不发话他都不敢起来”,说的兴奋的李英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那传言里还说呀,连屋里人的夜香都是别驾老爷给倒的”。
“吃饭了,说这干嘛”。
“嗯,不说了,不说了”,嘴里说着不说,但要想忍住这样的八卦可还真难,仅仅过了一会儿,李英纨就又忍不住的碰了碰唐成道:“阿成,男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脸面嘛,更别说他可是个别驾老爷,多尊贵的身份?咋在家里就窝囊成这样,屋里这么窝囊,那还能当好官儿?”。
因唐成从不把外边的烦心事和龌龊事带回家里,是以李英纨并不知道唐成跟老马的过节。唐成听她这么问,嘿然一笑道:“马老爷在衙门里可是半点都不窝囊,还有啥,想说就一并说出来”。
“说的可多了”,李英纨就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采奕奕道:“这马老爷不仅是窝囊废,而且还是个吝皮,听说就连他府上灶房里每天买菜的菜账他都要亲自查的,去年个儿就为了五文钱的菜金没对住,他愣是把一个下人给打残了;另外啊,他又好偷吃,又没那胆儿,天天在丫头身上打主意,结果屋里人一过来就吓得啥也不敢管了,就为这,别驾府里的丫头就没一个愿伺候他的……”。
李英纨说着,唐成听着,这传言竟是些鸡零狗碎的琐碎事儿,但桩桩件件都是最为阴私,最为揭人脸面的事情,偏生这些事情还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儿,发生什么事时别驾府里是什么陈设,涉及的下人又叫啥名都清清楚楚,实在由不得人不相信。
一通说之后,李英纨又特特的碰了碰唐成的胳膊,压低音量道:“最后这件是说马别驾不行了”。
“不行了?”,唐成听得一愣,“什么不行了?”。
“不是男人了呗”,李英纨嘴里说着,手上还不好意思的在唐成胳膊上拧了一把,“听说马夫人那个要求很大,把他男人早就榨干了,马别驾如今全靠偏方撑着才能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