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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听唐成说完之后,赵老虎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话:“该取的取,该舍的就得舍”。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来,给我倒酒”,接过唐成斟满递来的酒盏,赵老虎浅浅的呷了一口,“有这么个机缘认识这么些人,是造化!跟这个比起来,那金山银海倒不值当什么了,我的意思你明白?”。

“明白!”。

“恩,你小子灵醒,不用我多说”,说话间,赵老虎也没用筷子,就手从盘子里面抄起一把胡豆在嘴里嚼的嘎嘣乱响,“再去扬州,不论做什么事儿总要瞅准了想清楚了再下手儿,该舍的时候就要舍的大方,那些人不拘那一方都不是眼皮子浅的,你总要舍的大方才能让人记住你,能记住你呀,这线头儿就算是穿上了”。

“嗯”。

“虽说是吴玉军也跟着一起,但这铺子生意的大主意你要自己拿稳,想好了该干的时候就别总忌着他刺史小舅子的身份,他图的是钱,你要的是路,这个不能忘!就是金山银海真堆在你面前也不能忘!”,就着胡豆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赵老虎抹了抹酒水淋漓的嘴,沉声道:“动手前要稳,一旦动手就得狠,忌讳这个,忌讳那个的就容易心乱,心乱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唐成提过酒瓯为赵老虎续上酒,能与赵老虎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他心里沉定安然了不少,如果说当初去扬州时为的是钱,那情势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后,比钱更为重要的东西已经悄然出现了。

唐成从赵老虎家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家,推开二进院落时,天际那轮原被乌云遮住的下弦月恰好露出了真容,淡淡的月光洒照下来,院子里种着的花草便有了一片片疏离的光影。

云破月来花弄影,当真是好一番清幽的美景,然则唐成却没心思去欣赏,停住步子的他正静静地看着那轮下弦月,由月及人,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两个月夜中一身男装的女子。

高挽着袖子的李英纨恰从西厢房走了出来,“阿成,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个人”,唐成伸手揽住了靠过来的李英纨,“一个很特别的朋友”。

“特别?”。

“是啊,很特别!”。

“那你得便儿请他家来就是,我让高家的好生准备几个菜”。

闻言,唐成笑笑,搂着李英纨进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