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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是县学生,还是郧溪县衙的刀笔,总不好直接去跟商贾们谈生意买卖吧,这也是凌意的意思”,他这一说吴玉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脸上难免有些不以为然,“守着这么大铺生意,县学还有那县衙有个鸟呆头儿,千里做官,还不就是为的一个财字!”。

遇到这样的问题,唐成明智的没再跟吴玉军解释什么,但只笑笑而已。

两人又就着这事商量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回房,因有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刺激着,吴玉军也就没再去勾栏里流连。梳洗过后唐成在榻上辗转反侧了良久之后才睡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睡正酣的他被外面一阵儿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了一会儿后外面的声音不仅没消,反倒是更大了,这觉是没法睡了,唐成憋着一肚子火从榻上起来,拉开房门准备把值夜的小二叫来好生问问。

房门一开,唐成首先就见到外面房舍正中的空地上站着一群皂服公差,而这些公差们围着的房子……不对呀,那套外厅里卧的天字号上房可不就是林明包下的嘛!

见到这一幕,唐成心中好梦被搅的烦躁顿时一消而空。

林明出事了!而且看差人们这架势,事情肯定小不了。

“那是林明的房间”,隔壁的吴玉军也披着衣服走了过来,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凝重,“我过去看看”。

林明死了。

他是在由快活楼回客栈的路上被人袭杀的,袭杀的地点就在月明如水的二十四桥,至今还有大批公差正在桥下水中打捞林明随从的尸体,四个随从死了三个,但也正是凭借着他们的拼死抵挡,身负重伤的林明才能勉强支撑着回到客栈。

“是他?”。

吴玉军脸色刷白,唐成也是一脸的凝重,“是他”。

随着唐成走进房里时,吴玉军还有些不敢相信,“周胖子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闻言,唐成一个冷笑,这算得了什么?当初武三思连业已封王,宰相之尊的张柬之都敢派人袭杀,此时面对一介商贾的林明又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知世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我善者则为善人,于我恶者则为恶人!吴兄,你可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唐成轻轻掩上房门,没等吴玉军答话已顾自答道:“这句正是武三思大人的名言”。

至此,吴玉军从昨晚开始的亢奋心情是彻底的消失无踪了,“阿成……这”。

“别慌”,在噤若寒蝉的吴玉军肩上拍了拍,唐成咬牙笑道:“富贵险中求!这不是你爱说的话,再说便是周胖子要下手,咱俩之间他也不会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