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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身子的唐成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正在他迈步走出房门时,榻上的张相文悄然睁开了眼睛,目送着他背影的眼神儿里有着丝丝缕缕的温暖,但嘴边儿上挂着的依旧是那惫懒的笑容……

折腾了一天唐成也实在是累了,他原是就近到了吴玉军刚开的上房里,吴玉军虽是走了,但因这房是开了一天的自然就没锁。

唐成因是急着睡,进门之后也没就没点灯,摸黑直接到了榻上躺下,谁知这一躺手上就摸到了一片滑腻腻的肌肤,还没等他醒过神儿来怀里已滚进了一具赤条条的身子,随后耳边就想起了女子带着浓浓睡意的甜腻声音,“嗯……冤家……”。

“小粉桃儿!就是刚才陪吴玉军的那个妓家,感情她居然没走?”,至此唐成刚起来的满脑门子睡意顿时消散一空,等想到要起身时,才赫然发现有一只手在刚才愣神儿的时候竟然……竟然无意识的攀上了小粉桃儿胸前波涛汹涌的大白兔上,而且掌心处还正按在那红红的大白兔眼睛上……就在这一刻,唐成终于彻底信服了后世那个算命假瞎子在被戳穿之后,愤而怒骂他的那句话,“你小子就是天生的骚骨头,一辈子也别想安生守着一个女人!”。

轻轻收回手,轻轻起了身,唐成轻轻的出了房,再次他再没敢偷懒,到下面柜上让正打瞌睡的小二重新给开了房,进房之后也没心思再洗脚什么的,匆匆脱了衣服后倒头就睡下了。

穿越以来早起已成了习惯,虽说第一天累得很了,唐成起身的时间也没比平时晚多少,起身梳洗过后,他便直奔了张相文的房前。

唐成伸手叩门时候才发现这房门根本就没从里边儿闩上,还是他昨天晚上出来时候随手关上的模样,这么大个人了,连睡觉要闩门都不知道,唐成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

刚一推门进去就听到一阵鼾声,看着张相文长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这鼾声还真吓人,许是睡觉姿势不对窝着脖子后出气儿不顺的缘故,他每打几个长鼾后,间歇性的鼻子里就要连着哼哼几声,这样的哼哼声再配上双腿夹着被子蜷成一团儿的睡姿,实在是像极了半拉子的猪崽子,看的唐成忍不住笑出声来。

把哼哼个不停的张相文从榻上弄起来后,趁着他梳洗的当口唐成就说了桃花瓣的事儿。

“这个好办,不就是弄几条鱼嘛,我洗完就找楼里的伙计把这信儿快马报回去”,张相文带着一脸的水珠子仰头笑道:“有时候连我爹都说我四叔心思比女人都细,但他办事最是稳当不过的,这事请了他来办,大哥你就尽管放心,快马来回比坐车要快得多了,明个儿准能把那鱼给你弄来”。

梳洗完吃饭的时候,张相文随手招了个伙计过来说了两句,不一会儿掌柜的就上来了,张口就是一声“少爷”。

张相文因说了派人回家传信儿的事,掌柜点头答应,说是这就吩咐人去办,眼见那掌柜走到门口了,唐成想起一事来,起身赶到房门口向那掌柜又吩咐了几句。

张相文给唐成递过了一碗大枣粳米粥,“说啥呢?”。

“没啥!”,在张相文对面坐下,唐成看了看面前精致的粥碗及熬制的粘香的粳米稠,微微一笑道:“当初你在县学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儿的,结拜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你小子不简单哪!”。

“什么简单不简单的,跟大哥比我还差得远”,张相文见唐成笑的平和,脸上惯常的惫懒笑容也出来了,涎着脸问道:“大哥莫非是在怪我隐瞒家里的事儿,这有啥好说的,咱俩是意气交,我要一张嘴就说这个,没得俗了这份结拜之情!咱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残红尚有三千瓣,不及初开一支鲜。只听听这诗就知道大哥不是这样的俗人!”。

张相文家里如此了得但他这个结拜大哥却不知道,回回都是搞突然袭击,生气是说不上的,但唐成心里难免有些憋闷,原本张口想提说两句,但看到张相文这惫懒笑容,再听他说的这些,原本想好的话也懒得再说了,除非是有正经事儿,否则这小子你就没法跟他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