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白言哂然,不以为然道:“最后还不是降了汉?”
“那不一样。”周亚夫道:“申屠嘉降汉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救他麾下的几万济北更卒的性命。”说起这事,周亚夫还颇有些自得。
见周亚夫如此信任申屠嘉,白言、韩驹心下虽不以为然,却也懒得再反驳了,不管怎么说,周亚夫也是为了联军的利益着想,楚太子虽然对他们有恩,可作为联军一员,他们的屁股却也不能坐到楚国那边去。
……
娄敬没有回自己的相府,而是跟着项政进了楚军的临时行辕。
“太子,周亚夫的态度如此强硬,这谈判怕是难得继续下去。”娄敬沉吟着说道:“你看是不是做一些适当的让步?”
项政轻轻颔首,说道:“让步是难免的,现在却不到时候。”
娄敬若有所思,问道:“太子,你是不是早就成竹在胸了?”
“成竹在胸谈不上,姑且试试吧。”项政微微一笑,说道:“看看能否从历下守将申屠嘉那边打开缺口。”
“申屠嘉?”娄敬摇头道:“此人能力虽然一般,却极重信喏,此前失败降汉实属情非得已,怕是不可能再叛汉降楚了。”
项政笑道:“策反申屠嘉自然不易,不过在申屠嘉跟周亚夫之间埋一根刺,反间两人的关系却也不难,尤其申屠嘉还是个光明磊落、一诺千金的君子,有道是君子可以欺其方,周亚夫却终究还年轻些,此事操作起来其实不难。”
娄敬心头微动,隐隐有些猜到项政的打算了。
遂即猛然掠觉,娄敬又深深地看了项政一眼,楚太子的心机如此深沉,却委实不像个年方弱冠的年轻人哪。
……
当天晚上,一只信鸽便从临淄放飞,并于次日清晨飞抵鲁县,遂即一骑快马从鲁县城中飞驰而出,直奔历下而去。
次日,历下守将申屠嘉便接到了楚将高朗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