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片刻,一大群家丁武师打着火把、擎着剑戟涌上了城头,一阵乱战过后,守城的齐军兵丁很快被斩尽杀绝,遂即紧闭的城门嘎嘎打开,高悬的吊桥也缓缓降了下来。
项政举刀往前一引,厉声下令道:“左司马,率本部人马攻打临淄小城,中军司马、右军司马,率本部人马随本太子去城外大营,走!”
项政一声令下,三千精兵霎时兵分两路,一千甲兵蜂拥进了临淄大城,直趋小城,另外两千甲兵则明火执仗、鼓噪向东,先在东角小门外汇合了十几个世家豪族家主的私兵,然后浩浩荡荡地杀奔城东齐军大营而来。
韩阖在睡梦中被隐隐约约的杀伐声所惊醒,急披衣起身,出禁宫察看时,只见小城南门外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而刚刚还显得隐隐约约的杀伐声也骤然间变得大了,距离也似乎更近了,韩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这是哪来的敌军?
很快,便有禁军校尉神情仓皇地来到了韩阖御首。
“怎么回事?”韩阖擎着王剑,厉声喝问道:“哪来的杀伐声?”
“大王,祸事了,祸事了!”禁军校尉扶了扶头上的皮异,惨然道:“一支楚国大军突然杀出,临淄大城已经失过了,现在他们正猛攻小城南门呢。”
“胡说,你他娘的胡说八道!”韩阖难以置信地道:“楚军不还在薛郡么,怎么就到临淄了?难不成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大王,真真切切就是楚军,真是楚军哪。”禁军校尉苦笑不迭。
“走,看看去。”韩阖先后两次参加泗水大战,毕竟也是见识过大阵仗的,倒也不至于乱了阵脚,当下带着宫中内侍匆匆赶到禁军大营,又点起禁军直趋小城南门城楼而来,登上城楼往外一看,外面果然已经是火势滔天了。
透过熊熊燃烧的火光,隐隐可以看到严阵以待的楚国甲兵,却不知道有多少兵卒。
“大王,现在怎么办?”禁军校尉心胆俱寒,问韩阖道:“要不要弃守临淄去临朐?”
楚、汉、韩、赵、燕、北貂六国大军分兵三路来犯,韩阖早已经做好了迁都的准备,琅邪、胶东、济北或者薛郡是断然去不得的,真要是迁都,那也只能够迁往临淄郡更深处,最佳的选择便是朐下山的临朐小城。
临朐城池小是小了点,但是易守难攻,是避难的首选。
韩阖甚至已经做了些安排,先期派一部禁军进驻临朐,又派了几百内侍以及几千工匠过去修筑修缮住所,以备不时之需。
“慌什么?现在敌情未明,还不到迁都的时候!”韩阖冷然道:“传令下去,各门加紧守备,杜绝内外,没有朕的旨意,断然不可打开城门。”
南门外刚刚变起时赵夕还没有安寝,当时就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