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话音方落,屈不才已经爬上了巢车,冲项庄禀报道:“大王,若县急报,并没有发现汉军骑……”屈不才的声音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已经不用说了,因为汉军骑兵都已经回到这里了,又怎么还会在若县?
“快!”项庄当机立断,吩咐屈不才道:“马上给若县飞鸽传书,让姜济率水军火速返回河湾大营,快去!”
“喏!”屈不才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屈不才领命去了,项庄、百里贤的心却开始无限下沉,汉军以佯攻若县为阳谋,将姜济水军从河湾大营调开,事情怕是不会这么简单,以张良之智、陈平之谋,中间肯定还会别有玄机,姜济水军要想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
吕台顺着绳梯爬上巢车,冲刘邦拱手作揖道:“参见大王。”
刘邦摆了摆手,欣然道:“将之,这一晚上辛苦你了,呵呵。”
吕台忙道:“能替大汉效劳,替大王分忧是臣的本份,更是臣的福份。”
刘邦微微一笑,又扭头对张良说道:“子房,寡人敢肯定,项庄小儿这会肯定在着急上火,不过这时候了,他再着急上火也没用了,他的水军既然已经离开了河湾大营,那就别再想回来了,嘿嘿嘿,寡人倒要看看,没了水军你拿什么阻我骑兵?”
说此一顿,刘邦又扭头对吕台说道:“将之,可以开始进攻了。”
“喏!”吕台轰然应喏,又上前两步站到了刘邦左首边,然后扬起右手往前轻轻一压,身后便响起了刘濞声嘶力竭的怒吼:“上将军有令,攻……”
……
沔水也就是后世的汉水,到了明清之际,可说是仅次于大运河的贯通南北的商道,可见其通航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姜济水军的六百多艘大小战船可以自如通行,不过顺流而下容易,逆水而上就不易了。
一条条战船的底舱内,肮脏而又臭气熏天,被铁链镣铐锁在位置上的:“浆奴”正挥汗如雨,拼命地划动船浆,稍有懈怠,来回巡逻的楚兵便会劈头盖脸一顿鞭子抽过来,浆奴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默默忍受。
这些浆奴全都是被楚军俘虏的蛮族,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在肮脏而又臭气熏天的底舱里反复摇动橹浆,直到累得趴下或者生病,一旦累趴下或者生病,他们便能够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底舱,然后被扔进大江大河里去喂鱼。
倏忽之间,甲板上的格栅窗上传来一声冰冷的大喝:“攻击速度!”
正在底舱来回巡逻的两名楚兵顿时目露凶光,手中皮鞭更是劈劈啪啪地抽到了左右两侧的浆奴身上,一边厉声怒吼:“攻击速度,攻击速度!你们这群臭虫,耳朵聋了吗?攻击速度!信不信老子把你们扔进沔水喂鱼,攻击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