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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羊。”韩信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但说无妨。”

公羊太医叹了口气,低声道:“也就是说,既便大王你能够保住性命,从此之后也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而且,每逢天阴下雨,伤处还会痛苦不堪。”

韩信默然不语,韩阖却急切地问道:“那么父王能否保住性命?”

公羊太医默然不语,韩阚、韩阖、娄敬以及程黑四将顿时间变了脸色。

韩信却是神色如恒,淡然道:“老公羊,寡人戎马一生,早就见惯了生死,所以,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寡人承受得起,更不会怪罪于你。”

“如此,老臣便直说了。”公羊太医点点头,又道:“大王左腿的大骨以及左胯骨已被箭头所击碎,骨髓已经渗入血液,而且箭头上涂有剧毒,现在毒性也同样渗入了血液之中,并且已经扩散到了五脏内腑之中。”

顿了顿,公羊太医又道:“箭头上涂的剧毒虽然烈,老臣却有法可治,但是渗入血液的骨髓老臣却无法可治,所以只能听天由命,在接下来的七天之内,大王若是不发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发热,那么老臣也就束手无策了。”

韩信道:“也就是说,寡人活命的机会还有一半?”

公羊太医不敢正视韩信的目光,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韩信嘴角便绽起了一丝微笑,环顾众人说道:“项庄小儿如此处心积虑意图致寡人于死地,寡人还能有一半的活命机会,已经是邀天这幸了,呵呵。”

公羊太医点了点头,低声道:“大王,刚才剜肉取箭还有刮骨清毒的时候,你已经流了很多血,这会身体虚弱,不宜说话太多,还是睡一会吧。”

“唔,寡人也的确有些乏了。”韩信轻轻颔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公羊太医向娄敬以及程黑四将使了个眼色,娄敬等人便跟着公羊太医出了大帐,韩阚以及韩阖两位公子却没有跟出来,依然陪伺在韩信榻前。

出得王帐,娄敬便将公羊太医拉到了僻静处,程黑四将也跟了上来。

娄敬环顾左右,发现除了自己和程黑四将外已经再没有别人,才道:“公羊太医,你是不是还有未尽之言?”

公羊太医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黯然说道:“亚相,若只是左腿以及左胯的箭伤,则大王活命的机会尚有一半多,但是请恕老夫直言,相比背心所中的那一箭,大王左腿以及左胯上的那两箭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