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举起牛角觞遥敬百里贤道:“子良,来,尝尝齐地水酒。”
百里贤也举起牛角觞回敬项庄,然后掩起衣袖将酒觞里的水酒一饮而尽,放下酒觞,百里贤说道:“大王,这齐地水酒寡淡无味,比咱楚地白酒可是差远了。”
“那是。”项庄不无得意,若不是他项庄,这个时代的人又岂能喝上白酒?
百里贤重新操起羽扇,若有所思道:“大王,围城已经十日,韩信大军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关键是临淄附近已经抢不到粮食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骁骑军自进入齐地以来,就一直依靠掳掠维持军粮的供给,四万匹战马和两万匹骡马的草料也就罢了,蒙古马的适应能力历来就很强,只吃青草就行,但是两万将士的口粮可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临淄周边虽是齐地最肥沃之地,却也只够楚军肆虐十日。
现在十日已经过去,临淄附近能抢到的粮食基本上已经抢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及时转进,将士们就该饿肚子了。
项庄放下牛角觞,道:“斥候骑兵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了吧?”
话音方落,呼延忽然大步入帐,冲项庄禀报道:“大王,探马回报,韩信大军已经到了高邑,距离临淄已经不足五十里了。”
当下项庄与百里贤便相视一笑,说道:“齐军的速度倒也不慢,不过韩信回来了,寡人却是要走了,但愿他别怨寡人才好,呵呵。”
刚说完,晋襄又大步入内,昂然禀道:“大王,有齐国使节求见。”
“齐国使节?”项庄闻言略略一愕,当下又道:“从临淄城内来的?”
“不是。”晋襄摇头道:“是从淄水西岸来的,说是奉了齐王之命前来递国书的。”
“国书?”项庄回头跟百里贤交换了一下眼神,当下吩咐晋襄道:“请他进来吧。”
晋襄领命而去,很快便又领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秀士进了大帐,那中年秀士进了帐,只是冲着项庄浅浅一揖,朗声道:“在下田雄,忝为齐王帐下一遏者,今奉齐王之命,特来向楚王递交国书。”说罢,田雄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封国书。
呼延闷哼一声,上前两步接过国书又交到了项庄跟前。
项庄展开国书,上面却只有廖廖几行字:人曰楚王项庄英雄盖世,气宇风采不输昔之霸王,寡人钦慕已久,只是缘悭一面,明日申时,寡人于淄水西岸相候,隔水论兵,亦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还望足下能够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