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冠夫伸手一指左侧岩缝,叹息道:“从那里跑了。”
“唉。”白墨也是扼腕叹息,不无遗憾地道:“多好的机会,竟没能杀了项庄。”
白墨不能不遗憾,若是能够在剑阁杀了项庄,楚国只怕立刻就会陷入内乱,大汉国也能转瞬之间扫除一大强敌哪!
周冠夫却不以为然道:“这次虽说没能杀了项庄,却至少也干掉了楚军小两千精锐,楚军经此一败,再想谋取汉中是休想了。”说此一顿,周冠夫又道:“不过左相,你怎么就能够肯定葭萌关已经失守?又凭什么断定,楚军会急袭汉中呢?”
上午走到这里时,白墨突然下令全军停止前进,然后亲率四千大军爬上了剑阁两侧的悬崖埋伏了起来,又命周冠夫率一千精兵埋伏在剑阁北出口,当时周冠夫心里还纳闷,葭萌关还没失守,他们不去驰援却在剑阁埋伏起来干什么?
直到现在,仗都打赢了,周冠夫都还没有想明白个中缘由。
白墨摆了摆手,沉声道:“胜之,先不说这个,楚军新败,又是从这小道走的,葭萌关上的楚国守军还不知道消息,守备也必定空虚,你赶紧带兵夺回葭萌关!至于你刚才所说的疑问,路上本相再跟你释疑。”
“喏!”周冠夫轰然应喏,又扭头喝道:“号令,全军集结!”
一声令下,峡谷中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或躺或坐于地休息的汉军将士便纷纷起身,又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行装、军备,然后在各级小校的喝斥下排成了整齐的队列,随着周冠夫的右手往前用力一引,汉军队列便再次滚滚向前……
周冠夫再次凑到了白墨跟前,道:“左相,现在可以说了吧?”
白墨点了点头,说道:“胜之,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兵唯谨慎!”
“用兵唯谨慎?”周冠夫却听了个满头雾水,不解地道:“左相,什么意思?”
白墨舒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并不能肯定葭萌关已经失守,之所决定放弃驰援葭萌关而在剑阁设伏,完全是出于谨慎,项庄用兵极为诡诈,靳歙万万不是对手,所以,在我们赶到之前葭萌关就已经失守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周冠夫默默点头,单就用兵而论,靳歙拍马也追不上项庄。
白墨又道:“如果葭萌关已经失守,我们再去就难免会跟楚军狭路相逢,激战之下胜负委实难以预料,可如果改在剑阁设伏,楚军就极有可能中伏,项庄再是厉害,也绝对想不到本相与你的三千精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剑阁!”
“可是……”周冠夫又道:“左相你凭什么肯定项庄会在袭取葭萌关之后冒险急袭汉中呢?项庄虽然想不到你跟末将这三千部曲的存在,可汉中郡守奚娟在接到靳歙急报之后,必定也会派兵,项庄就不怕奚娟大军在半路伏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