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大笑罢,正要诏令筵请郡臣时,夏侯婴忽然匆匆走了进来。
及至近前,夏侯婴冲刘邦揖了一揖,气急败坏地道:“大王,出事了,刚刚接到巴郡郡守靳歙的急报,项庄小儿已经亲率大军打进巴蜀,现在正驱师猛攻葭萌关,靳歙还说,葭萌关随时可能失守,请大王火速派兵驰援!”
“你说什么?项庄亲率大军打进巴蜀了?!”
刘邦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不是说楚军要联合临江、淮南大军合攻梁国么?怎么一不留神,项庄小儿却带着大军打进巴蜀了?而且突然之间就打到了葭萌关了?葭萌关若是有个闪失,那汉中可就危险了,汉中若是失守,关中也就悬了!
汉中对于关中来说,可说是门户所在,一旦让楚军占据了汉中,那麻烦可就大了,你打吧,关险路阻,肯定打不下来,防吧,汉中距离咸阳实在是太近了,楚军来一次奇袭,搞不好刘邦就成楚军的俘虏了!
“不能吧?”萧何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问夏侯婴道:“夏侯将军,你是不是弄错了,楚军不是在跟梁军打仗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打进巴蜀了?而且,这么快就打到葭萌关了?这怎么可能?需知蜀道艰险,楚军总不会是飞进巴蜀吧?”
夏侯婴顿足道:“大王,臣也不信,可靳歙派来的使者就是这么说的。”
“使者呢?靳歙派来的使者呢?”刘邦急声道:“寡人要亲口问问他。”
夏侯婴叹了口气,神情黯淡地道:“大王,使者为了尽快将消息送到咸阳,连续跑死了两匹快马,最后又长途急奔上百里才赶到咸阳,就在刚才,在向臣转述完靳歙的急报之后他就咽气了,他是给活活给累死的呀。”
“啊?!”刘邦闻言又是一惊,得是什么样的紧急军情,才能把信使活活给累死?!
萧何也是勃然色变,照这么说起来,项庄亲率楚军打进关中应该是不假了,而且靳歙也与项庄对阵多次,应该不会认错人。
“大王!”当下萧何奏道:“葭萌关不容有失,汉中不容有失哪,事不宜迟,还是速发大军驰援葭萌关哪!”
“对对对,发兵,发兵!”刘邦连声应喏,又问夏侯婴道:“夏侯婴,你率五千精兵即刻出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到葭萌关,然后给寡人像钉子一般钉在葭萌关,寡人亲率大军随后便到!”
“喏!”夏侯婴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目送夏侯婴的身影远去,刘邦又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再吩咐随何道:“随何,即刻准备车驾,寡人这便去城北大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