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闻言直蹙眉头,政治自幼便过继给了项羽,所以平时由虞姬扶养,虞姬对这个宝贝儿子却是娇纵得不像话,所以自幼便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甚至连他这个叔王的话也不大听得进去,项治打小便不喜欢读书,只喜欢舞刀弄剑。
碍于虞姬也在场,项庄只能不痛不痒地训了项治几句。
遂即项庄又将目光转向了项权,问道:“权儿,你最近在读什么书?”
项权浓眉大眼,长相最像项庄,答道:“父王,孩儿最近在读商君书。”
“哦,你在读商君书?能背一段给父王听么?”项庄闻言略略有些愕然,商君书是卫鞅以及后学汇编的法学著作,内容极为枯燥乏味,像项权这样十岁出头的孩子,喜欢的都应该是兵书、历史这样的科目,他怎么会去读法学著作呢?
“喏!”项权恭应一声,当下以稚嫩的童音背颂起商君书来。
清了清嗓子,项权一口气背颂了《垦令》《勒令》《境内》三篇。
对于商君书,项庄也是反复读过的,虽说不上倒背如流,可大体上的内容却还记得,结果一对照之下却惊讶地发现项权背得竟大体不差。
“好小子,不错。”项庄摸了摸项权的小脑袋,又走到了项术面前。
在所有已经启蒙的子女中间,项术绝对是最为聪慧的一个,甚至连太子傅毕书、百里贤也毫不掩饰对项术的欣赏,项术小小年纪就已经读完了《尚书》《论语》《墨子》《太公兵法》《尉缭子四十二篇》《孙子兵法》等各家科目。
百里贤、毕书这两位太子傅在跟项庄闲谈时甚至笑称,最多再过三年,他们两人就没什么可教项术的了。
对于项术,项庄已经没有考较的心思了,只是勉励道:“术儿,两位太子傅都说你聪慧过人,过目即能成颂,不过你千万不能骄傲,一定要保持谦恭的心,虚心向两位太子傅以及江东名士请教,且不可目中无人。”
项术应道:“孩儿谨记父王教诲。”
不远处,望着项庄、项术父子俩,赢贞内心却是无比的复杂,如果没有后来的项望,赢贞会很欢喜,可在生下项望之后,赢贞对项术的感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不管怎么说,项术都不是她亲生,继子跟亲子相比较,终究还是隔了一层。
勉励完了项术,项庄直接从剩下的几个儿子面前走了过去。
因为剩下的几个子女中间,年龄最大的项望才刚刚入学启蒙,年龄最小的项擎,则还在襁褓中呢,根本就没什么可考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