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梁城,已经彻底毁于战火,城内的建筑十有八九都被烧了,原有的居民不是被杀就是避难逃走了,刘寇的三千虎狼兵绝对是真正的野兽,他们根本就不管大梁曾是魏国的国都,现在更是彭越的地盘,进了城后他们照样烧杀掳掠,为所欲为。
刘邦在张良、陈平、夏侯婴以及百余亲兵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大梁城头,站在城头上往城里看去,只见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刘寇大军过境都已经两天了,不少民居仍然还往外冒着袅袅青烟,整座城市更是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个刘寇!”夏侯婴怒由心生,恨声道:“太不像话了!”
刘邦脸上同样流露出了沉痛之色,低声道:“梁军是应该整顿整顿军纪了。”
刘邦身后,张良、陈平相视苦笑,彭越大军之所以军纪败坏,刘寇这三千虎狼之兵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凶残嗜杀,刘邦可以说是始作俑者,要不是刘邦当初唆使彭越分兵击楚,乔妆楚军到楚地去烧杀掳掠,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支凶残的梁军!
“大王,现在还不到整顿军纪的时候哪。”张良轻叹了口气,劝刘邦道:“为了尽快平定梁地,击灭楚军余孽,大王、梁王还需要借重这支虎狼之兵哪!”
“是啊大王,整顿军纪事小,平定梁地事大呀。”陈平也道。
张良、陈平都说得很委婉,不过刘邦这市井无赖的悟性的确很高,一下就听出了两人的言外之意,现在的梁军可还是彭越的军队,你刘邦又岂能越殂代疱替他整顿军纪?真要想整顿梁军的军纪,那也要等到击灭楚军之后!
“唔,整顿军纪先不着急。”刘邦从善如流,当即便改了口。
说罢,刘邦又向张良、陈平道:“子房,陈平,你们说怪不怪,这一路北上,都已经到了大梁了,刘寇的三千虎狼之兵更是已经兵临荥阳城下了,却还是不见楚军主力,难道他们都躲进敖仓城内了?或者,跑了?”
陈平点了点头,也道:“臣也深感困惑。”
张良默然片刻,忽然说道:“大王,臣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哦,很不好的预感?”刘邦蹙眉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张良点了点头,悠然说道:“就在刚才,臣忽然想起了当年与范增对弈的情景。”
刘邦、陈平还有夏侯婴顿时露出了凝神倾听之色,张良也完全沉浸在了对往事的缅怀之中,接着说道:“当年,臣与范增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连弈五局,臣连失四局,只取其第五局,五天之后,臣又与范增对弈第六局,那真是一盘罕见的大棋,臣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陈平不禁悠然神往,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一局棋,张良跟范增之间必定有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殊死较量,只可惜,他不曾从榜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