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也大步抢上前来,照着刘邦的背心就是两巴掌,刘邦这才:“噗”的一声将卡在喉笼里的鹿肉给吐了出来,来不及喘口气,刘邦就又爬着转过身来,紧紧抓着张良、陈平的衣袖,连连惊叫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项羽没死?项羽他还没死?!”
不怪刘邦这样吃惊,楚汉相争,五年缠战,刘邦实在是吃了项羽太多苦头,这次好不容易在垓下把他给打败了,还逼得项羽自刎乌江,原以为项羽就这么过去了,不曾想,现在突然有人跑来跟他说,项羽没死,还带着大军占了敖仓,这还得了?
“大王放心,大王尽管放心,项羽死了,项羽肯定是死了!”张良连连安慰道:“连项羽的首级现在都已经烂在寿湖底了,他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这事呀,肯定是别人冒充项羽的名义干的,无论如何,这事都不可能是项羽干的!”
陈平也道:“是啊大王,袭取敖仓的绝对不会是项羽。”
“哦,不是项羽啊。”刘邦这才松了口气,释然道:“我就说嘛,项羽都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说此一顿,刘邦又蹙眉问张良道:“不过子房,敖仓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张良跟陈平交换了一记眼神,摇头道:“大王,臣也说不好。”
这事的确不好判断,张良、陈平虽然智计过人,却也不可能知道千里外的事情。
刘邦摸了摸唇上那两撇漂亮的小胡子,忽然说道:“子房,咱们该不会是中了项庄小儿的金蝉蜕壳之计了吧?”
“这不可能。”张良断然道:“绝无可能!”
陈平也道:“大王多虑了,临江国那边至今还没有楚军犯境的消息传过来,不出意外的话,项庄的楚军残部只怕已经溃亡深山之中了。”
张良、陈平虽然厉害,却毕竟不是神仙,他们也是要受到思维定势所局限的,他们没有进入深山老林中实地考察过,自然也不知道山中有竹有河,正好可以扎筏顺流而下,也就想不到项庄、尉缭竟然真能上演一出金蝉蜕壳的好戏!
“那么……”刘邦又道:“袭取敖仓的又会是谁?”
“是呀,袭取敖仓的又会是谁呢?”陈平也低声附和道:“敖仓令陈豨可是吕泽大人举荐的,此人在魏地也颇有名声,应该不是个平庸之辈,而且敖仓天险,又有荥阳、广武、成皋、京邑、索邑为其护城,急切图之,又谈何容易?”
“是呀,袭取敖仓的又会是谁呢?”刘邦连连点头道。
“大王,是谁袭了敖仓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张良却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说道:“敖仓一失,我军粮道就被人截了,此消息一旦传开,各路联军必定会军心震动,再加上淮泗又是连日阴雨,各国将士全都军心思归……”